“四十叔,我請你過來是想要請你們幾位老人家給我跟邵瑞做個見證。”
顧興國把杜邵瑞立好的字據恭敬地遞給四十叔公。
“過繼一事純粹是子虛烏有,我要是想要過繼,當年您勸我的時候,我就同意了,何苦拖到現在?”
四十叔公點了點頭,對紙上杜邵瑞的承諾頗為滿意,“也是這個理,有邵瑞這孝順孩子在,哪裡還需要過繼個兒子呢?那今日我跟各位一起當這個見證人。”
四十叔公看完之後,便把文書傳下去,跟在四十叔公後面的中老年人都認同地點點頭,誇讚顧興國得了一個好女婿。
顧興邦便是不滿,也只能笑著應和,“怪我,誤解了哥的意思,驚動各位長輩過來。”
他的歉意並沒有得到顧家長輩的認可,只當做沒聽見,倒是廿一叔後面略顯年輕的男人沉著一張臉,“興邦,下次做事這麼衝動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惦記你哥家的家產,想要過繼兒子侵佔呢!”
“十一哥,你這就是冤枉我了,我哪敢生出那種心思?”
顧興邦乍然被人點出心中的小九九,臉上差點掛不住,裝作一副被冤枉的傷心樣。
“我也是好心提醒你不要做出些讓人誤會的事情。”
既然害怕被人誤會,又何必做出這種卑鄙的行為,他知道顧興邦這廝就是想要借宗族長輩的氣勢壓得顧興國不得不同意過繼,可惜了他許久不在顧家村生活,不知道他們對棠棠的喜愛。
“十三哥教訓的是。”
顧興邦等著四十叔公帶著人做了認證人,還在上面簽上他跟廿一叔的名字,杜邵瑞、顧興國和廿一叔一人一份,過程頗為煎熬,他總覺得那群所謂的長輩看他的眼神帶著嘲弄。
之後的顧興邦一家安分了一段時間,可等到一年後顧舒棠懷孕,他們又作起了妖,帶著他那剛出生的孫子上門說要舍了給顧興國當孫子。
顧興國經過一年的相處,也知道顧興邦已經不是以前的弟弟,已經對他生了嫌隙,當即隨意打發了他跟他孫子,豈料一轉身就看見這糟心玩意兒的女兒攔住他女婿進行真情告白。
顧興國來了氣,把顧興邦父女用掃帚打了出去,終於冷下心腸不再搭理弟弟一家,連帶對杜邵瑞也看不順眼好些天。
不過在杜邵瑞對懷著孕變著法折騰的顧舒棠耐心依舊,就連他們當父母都有些忍受不了閨女的脾氣時,他還是用著寵溺的眼神看向她,好脾氣地任由閨女出氣。
顧舒棠因為孕期反應睡不著,想要到河邊看星星。
即使他白天幫家裡幹活沒歇過,他也會立刻爬起來,給顧舒棠穿衣服,抱著身子有些笨拙的顧舒棠到河邊看星星,兩人依偎在河邊。
等她在他懷裡睡著,他才把披在她身上的外套理好,小心抱著她回家。
顧舒棠吃不下飯,哭鬧的時候,杜邵瑞會耐心帶著她到國營飯店,點了一大桌子菜,只要她對哪個沒反應,他就記在心裡,每天託顧念露買回來……
顧舒棠生下兒子的那天,杜邵瑞的親生父母找上門,是個京城的大官,想要他認祖歸宗,不過他們嫌棄顧舒棠是個小傻子,不允許他把妻兒帶回去。
那時外面的人都在傳,杜邵瑞有了大官父親,肯定會跟著回去,顧舒棠得當棄婦了。
就連顧興國夫妻也是這般想的,他們都打算好,幫著閨女把外孫養大,未來讓外孫照顧閨女。
哪知杜邵瑞不樂意扔下妻兒,拒絕認回親生父母,死心眼地想要跟顧舒棠在一起,他的親生父母不止他一個兒子,直接離開了。
政策放鬆之後,杜邵瑞把顧家村的山頭承包下來種果樹,靠著這片山頭成為顧家村的第一個萬元戶,之後的他不滿足於種果樹,又開始了做起了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