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地拖長音調,含在舌尖,繾綣親暱的語氣,又像撒嬌,現在他的稱呼短促,莫名的疏離,公事公辦的刻意。
“手上的傷怎麼樣了?”商恪問。
不疼了,一點都不疼了,剛被割開的時候肝腸寸斷,但慢慢的痛覺也就消磨掉了,應再芒無意識地蜷了蜷手指,創可貼貼的時間有點久了,邊緣被捲起,變得粗糙,早上洗臉時浸了水,能感覺到傷口發悶、發漲,應再芒勾起唇角笑了笑,精湛的無可挑剔:“小傷,沒事,怪我太粗心了。”
商恪的關心好像是計劃好的施捨,他最需要的時候得不到,一定要在商恪認為合適的節點出現,可對他來說已經遲了。
商恪很不喜歡看到應再芒這種笑容,讓他覺得應再芒對待他好像和那些沒有什麼分別的人一樣,但他沒有苛責,只輕聲道:“喬嫣然那邊我已經說好了,等你完全恢復好之後再去。”
應再芒的笑意不減:“你安排就好,我都聽你的。”
剛帶應再芒回來時商恪覺得他沾染了很多不好的習性,不聽話、不服管,總是按著自己的心情耍小聰明,商恪也決心要糾正他,而現在應再芒這副逆來順受無比聽話的樣子反而讓商恪看著莫名的不爽,好像是他剝奪了應再芒那點鮮活的野性。商恪微微皺眉,但還是維持著溫和的語氣:“你有什麼不滿可以告訴我。”
“沒有啊。”應再芒表現的很爽朗,“我沒有不滿意的啊。”
他看了眼時間:“哥,我要遲到了,先走了。”
應再芒坐在車上,無聊地盯著窗外,心中浮上一層不知名的煩躁。
不管出於何意,商恪總歸對他展露了示好的態度,但應再芒無法再回到從前對商恪那種熱切的狀態,無法明知商恪冷漠,他還不以為意地靠近,說他端著、不知好歹都好,商恪貶低他的話時時刻刻在他耳邊迴盪,難以釋懷。
商恪覺得他廉價,在心裡對他頗有看法,厭嫌的態度擺的顯而易見,他工作時總是沒皮沒臉,但不代表他沒有自尊,在一個明知看不起他的人面前刻意討好、裝傻,應再芒不想繼續自取其辱。
他開始感到厭煩了,但這個時間點應再芒不敢貿然提起錢的事,他不能前功盡棄,所以還是得跟商恪虛與委蛇地演戲。
和商恪說話耽誤了時間,到學院時距離上課僅有不到五分鐘,應再芒跑著來到教室,幸好段聿為他佔了位置。上課時,段聿趴在桌子上對應再芒說悄悄話:“商寧,你和你哥怎麼樣了,還在冷戰嗎?”
應再芒低聲道:“沒有。”
“那就好。”段聿彎著眼睛,露出虎牙笑了笑。
應再芒玩著手機,看到來了一條訊息,是司機說家裡臨時有事,要請個假,問應再芒回去的時間,他好儘快趕回來。
應再芒回覆他也說不準,便讓司機不用擔心先回家。實際上他是故意這麼說,那樣就不用司機再跑一趟,反正他又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