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頭卻發現席雲淮正凝視著她。
墨綠色的眼睛在昏暗處也很漂亮，深邃得彷彿能將人吸進去一般。
他問：“躲著他？”
“那當然了。”
席家的那兩兄弟可都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被他們知道了有害無益。
虞清顏下意識回答，忽然感覺哪裡怪怪的，“……是你得躲他，不是我躲。”
她才不管自己逛花樓會不會被席家知道呢。
跟著一起躲進來，純粹是不想面對那個普信男，壞她心情。
“你以後不要再來這種地方了，太危險了。去歲那個青樓埋屍案聽說過沒有？埋的全都是你這種長得好看的！”虞清顏嘆了口氣，“你缺錢跟我說嘛，你想要多少我都可以給你呀。就算實在不想要我的錢，當是我借你的也行……不收你利息！”
席雲淮有幾分驚訝。
他認真地注視著虞清顏，“為什麼？”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哎，你不讓我報恩，我良心不安啊。”何況他還過得這麼慘！
這是整個席家她唯一覺得順眼的！
小可憐美強慘倔強地不肯接受她的好意，虞清顏很頭疼。她撇了撇嘴，小聲嘀咕：“我覺得我的小命兒沒那麼便宜。”
良久，她從那雙墨綠色的眼中看到了一抹無奈與妥協。
“明日，我去清風苑找你，到時候再說吧。”
這是打算好好聊聊的意思了？
蕪湖~
但虞清顏有點好奇，“為什麼不是今晚？”
“今晚沒空。”
虞清顏：“？”
他還想再繼續在這兒工作？
席雲淮嘆了口氣，“……我以後不會再來了。”
虞清顏這才放了心。
大概是辭職了之後，今晚得交接一下工作內容吧。
“那你小心點哦，別被席宴澤看到了。”說罷，她從袖子裡掏出幾枚金葉子，不由分說地放塞給他：“小費。”
塞完就跑。
“等一下。”席雲淮叫住她。
揹著光，席雲淮的五官隱入沉沉的夜色中。他摸索著那幾枚金葉子，低聲道：“畫舫上魚龍混雜……待在房間裡，在靠岸前不要再隨便出來走動了。”
這是……關心她？
虞清顏微微有些詫異。
被刺包裹的小玫瑰可算是放下了一點心防，露出些柔軟的花瓣。她彎了彎眼睛，“好。”
*
回到房間，微醺的虞祈安湊過來，“掉坑裡了？這麼慢。”
虞清顏心情好，不跟他一般計較。
玩了一天，有點累。她歪在軟墊裡小憩，等待畫舫靠岸。
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外面突然亂了起來。
“殺人啦……殺人啦！”
“啊！怎麼會這樣……”
“刺客！抓刺客！”
虞清顏被吵醒，剛迷濛地睜開眼睛，就落入一道溫暖熟悉的懷抱：“沒事，別怕。”
溫柔的手輕輕撫著她的後背，給予她安心的力量。虞清顏拽著虞祈安的袖子，聽了會兒外面的動靜，小聲道：“是奔著咱們來的？”
虞祈安神色嚴肅，搖了搖頭：“應該不是。死的是隔壁的人，可能是仇殺。”
但也不能掉以輕心。他低聲道：“畫舫已經提前駛往岸邊了，先別出去。”
虞清顏點了點頭。
虞祈安平時不怎麼靠譜。
但是關鍵時候，還是很靠譜的。
房間裡，樂姬跟剛剛陪虞祈安玩的姑娘們被暗衛盯著，瑟縮地蹲在牆角。
外面人荒馬亂，聽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