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陽光我們望著遙遠/輕輕的一天天一年又一年/長大間我們是否還會再唱起心願……
這首歌叫做《心願》。
少年的心願、愛的心願,總有一天要長大的啊。
那麼,長大間,我們是否還會再唱起心願?
那麼,長大間,我們的心願會不會變?
歌聲裡,我軟綿綿地倚在桌子腿上,看滿屋呼啦拉飄飛的碎紙片,機械地、僵滯地,發呆。
那一排排整齊的書脊,它們見證了我的成長。
明天早晨8點30分,我將乘坐西行的列車離開。
我的18歲,歡樂的、憂傷的18歲,我就這樣扔下了它……
作者有話要說:
昨晚晉江莫名奇妙地無法登陸,拖到今天更新,請親們原諒。
今天多更一些,截至此處,上卷結束。
我們的高中時代,就這樣畫上句號。
下一段故事,從小桃的大二開始。
還記得楔子裡說過的麼:大二的秋天,我剪短了我的發。
新的生活,就這樣開始了。
11…1
大二那年的秋天,我剪短了我的頭髮。
剪短的發令我看上去精明而幹練,或許還帶來一些好運氣——10月,省電視臺舉辦主持人大賽,我是唯一短髮的女候選人。仍然算不上漂亮,更不可能令人驚豔,卻在一路迷迷糊糊與跌跌撞撞中進入“十佳”,並拿到一個“最智慧獎”的稱號!
那天,燈光明亮的舞臺上,我看不清檯下人的表情,只能聽到如雷的掌聲,我甚至有些恍惚了,我看著主持人、頒獎嘉賓的笑容,心裡在想——這個,是我麼?
我一低頭,還可以看見手中水晶樣的獎盃,在燈光輝映下,閃爍若隱若現的光芒,這光芒灼痛了我的眼,令我失神。
其實我之所以能來參加這場主持人大賽,根本就是陰差陽錯——我本來是陪我的舍友林卡來報名的,只不過在報名現場她用她水汪汪的大眼睛求我:“陶瀅,一起去嘛,閒著也是閒著啊!”
我想想自己確實很閒,就這樣來了。
沒有強烈的慾望,故而從容得體。
從“海選”到40進30,再到30進20,然後是20進10,直至“十佳決賽”,似乎時光只是一閃,唇槍舌劍中,命運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當我還沒有從激烈的比賽中回過神來的時候,當我的大腦中還時刻充滿計時器的回聲時,當我還在睡夢中都想著要如何現場組織主持詞的時候,比賽卻悄無聲息落幕,而我,成為舞臺上被人銘記的那一個。
這個城市的報紙上一夜之間堆滿了關於我的報道,其中許多處這樣說:陶瀅,她沒有令人驚豔的臉蛋,卻有讓人過目不忘的親切。
我為這個評語受寵若驚,甚至導致此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我都有些迷惑:這麼翻天覆地的變化,怎麼可能發生在我身上?
我一閉眼,似乎仍然可以記起高中時代那個相貌平平的左撇子小姑娘,站在寂靜教室中孤獨無助的模樣,她有多少次想號啕大哭,可是總沒有哭出來。那個寂寞而膽怯的孩子,是我麼?
我記憶裡所反覆呈現的,似乎還是大一那年的苦不堪言:對於像我這樣起步有些晚的學生而言,學聲樂、學舞蹈、練發音、練咬字,哪一項都不能疏忽不能少;每天早晨6點40分全校學生做早操,我們播音專業的學生卻要提前20分鐘到練功房練習繞口令;站立坐走的姿勢和禮儀要從頭學起,形體老師隨時都會出現在校園中,任何一個散漫的動作都可能被抓獲歸案,進而導致期末考試不及格……這一級播音班共有16個學生,8男8女,我不是天資聰穎的那一個,亦不是漂亮脫俗的那一個,若說優勢,恐怕只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