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又好到哪裡去?
一念及此,不由得面上飛紅,嘆口氣道:“我老了,果然心思也糊塗了。倒是不如你看的明白透徹,果然人是不能勢利的,我只想著趨吉避凶,還以為這是人之常情,其實和那些從古至今的勢利眼又有什麼分別?罷了罷了,這件事隨你處置吧,我不管了。只是……你到底怎麼打算的?”
“還能怎麼打算?”寧纖碧淡淡一笑:“明王爺要逼迫咱們,就頂住唄。蘭花是決不能送過去的,免得這一讓,以後就要步步退讓。若說再往後,皇上不在了,那便聽天由命吧,反正左右落不了好,那自然要好過一時是一時。再說,往寬裡頭想,焉知皇上知道了這件事之後,不會對明王爺心生不滿呢?若是因此而給太子殿下帶來一絲轉機,那倒是意外之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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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七章坦陳
這話只是用來安慰薛夫人的,寧纖碧當然明白,周謹這樣聰明的人,是絕不會把握不了這件事的火候分寸的。不過她對於日後的結果,心裡自有猜測,又見薛夫人頹喪的很,所以忍不住稍微暗示了那麼一絲絲。
薛夫人眼裡果然亮起了一絲希望,點頭道:“好,既如此,你就放手去做吧。就如同你說的,再壞的結果又如何?不管怎麼樣,咱們家人一起擔著。”
寧纖碧點點頭,婆媳兩個便轉了話題,說沒幾句,薛夫人便關心起寧纖碧的肚子,問她如今用飯怎樣,有沒有害喜的症狀,因又正色道:“你沒經歷過,不知道,女人害喜的時候是極難受的。我懷著千山的時候,曾經有一個月,一口東西下不去,只是吐,到最後都吐血了,只把我嚇得,以為活不成了,所幸後來慢慢好了。你現在還沒有症狀,倒還好,一旦難受了,就把事情分給輕憐珍兒和你妹妹做吧,你給我好好兒躺在床上靜養些日子。你妹妹從前是糊塗,但人誰還沒有犯錯兒的時候呢?剛剛你也聽到了,連我其實也是勢利的。如今我看她好像是真心悔改,你倒不妨給她這個機會。”
寧纖碧笑道:“太太錯了,趨吉避凶乃人之本能,太太雖然也想著明哲保身,卻從沒有想過要和東宮那邊徹底斷絕往來吧?沒有想過要攛掇老祖宗將皇后娘娘驅逐出家族吧……”
不等說完,就見薛夫人勃然變色道:“怎麼會這樣做?那還是人嗎?我雖勢利,但這樣喪天良的事,就是死也不能做的,老祖宗和老爺也不能容我。”
寧纖碧笑道:“太太別惱,您仔細想想,白妹妹之前一看沈家被抄。便抽身而退,連來太太這裡請安都不肯了,這和我剛剛說的有什麼兩樣?勢利,誰人不勢利?都是想著自己好,不願意自己攤上難事兒。只是這卻有個限度,超過這個限度,那即便是不能得好,避不過災,也得受著。白妹妹卻是完全沒了底線,她還是這家裡的人呢。就打算和這家完全斷了關係,她這才叫真勢利眼,連底線都沒有了的勢利眼。太太您別惱。我是看不上她的,就算害喜了,自有輕憐和五姑娘四姑娘幫我管事兒,兩位嫂子也成,獨獨白妹妹。我是絕不用的。”
薛夫人聽出了她話裡意思,皺眉道:“你是說?你不信你妹妹是真心悔改?只是若非真心悔改,她這些日子在我們面前這樣的殷勤小意又是為什麼呢?她大可以回去伯爵府,從此後和我們斷了往來,怎麼又在我面前磕頭認錯兒?我實在想不出理由。”
寧纖碧笑道:“太太難道沒發覺白妹妹今日有些什麼異常?兒媳剛剛也和輕憐五妹妹在說這事兒呢,如今我們倒是大概明白了白妹妹態度忽然轉變的緣故。”
“是什麼緣故?”薛夫人連忙追問。她還是不信白採芝這些天在自己面前的表現都是惺惺作態,若真是如此,這個女人也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