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伸手用指背敲了敲氤氳的鏡子,“難不成是想要接納我了?”
聞昔奪回身體的控制權,鏡中人又變回了那副柔弱的模樣,只是眼神深處的冷意淡了幾分,反而多了幾分清明。
“我知道,你是我的另一面,”他輕聲說道,語氣平淡中卻不容置疑,“我們必須合作,才能在遊戲中活下去。”
“活下去?”瘋子聞昔彷彿聽到了什麼笑話,笑得前仰後合,“這種無聊的遊戲,活著有什麼意義?只有毀滅,才能叫做意義!”
聞昔沉默了片刻。
他知道和瘋子講道理是沒有用的,只能用讓他感興趣的利益來“說服”他,“我可以讓你,盡情地享受遊戲。”
瘋子的笑聲戛然而止。
鏡子中的他饒有興趣地挑了挑眉,“哦?說說看。”
“在接下來的副本中,我負責思考,你負責執行。”聞昔盯著鏡子裡的自己,眼神堅定,“我會給你足夠的自由,讓你盡情地釋放你的瘋狂,但你也得答應我,不傷害無辜的人。”
“思考?呵,你那些玩弄人的小伎倆,”鏡子裡的瘋子聞昔用舌尖舔過嘴角,語氣裡帶著一絲挑釁的惡意,“不過……如果足夠危險,能讓我玩得盡興,也不是不可以考慮。”
聞昔的嘴角同樣也勾起純真又危險笑容,緩緩低垂下眼皮,餘光瞥向鎖骨那一串抹不掉的名字,“成交。”
達成協議後,體內的瘋子似乎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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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熱的水流沖刷過身體,聞昔一直緊繃的神經這才稍稍放鬆。
他快速擦乾身體,披上睡袍。
再次看向被水汽爬滿的鏡子,朦朧的鏡中人白的面板因為熱水而泛起一層薄紅,像上好的瓷器染了胭脂,脆弱又迷人。但那雙清澈的瑰麗色眸子裡,卻有明顯令人心驚的寒意。
聞昔抬手撫上鏡面,指尖觸碰著冰冷玻璃上的倒影,就像是撫摸著另一個自己。
那個瘋狂、嗜血、卻又無比強大的自己。
“玩的開心。”聞昔對著鏡子裡的自己低語,嘴角拉扯開的弧度越發的危險。
水珠順著鴉黑的髮梢滴落,
在純白的浴袍上暈開一小片深色。
聞昔赤著腳踩在地板上,浴室的暖氣沒能驅散骨子裡的寒意。
然而,等他走出浴室,卻發現房間裡的燈不知何時被關掉,昏暗中,只剩窗外的煙花雨依舊絢爛。
絢爛的光影投射進來,將房間裡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層迷離的色彩。
而最絢爛的——
並不只是煙花雨,還有朵開在他床頭的“惡之花”。
男人姿態慵懶地斜倚在床頭,黑色西裝包裹著修長身軀,暗金色的瞳孔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危險的光芒,嘴角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姿態優雅彷彿他才是這裡的主人
而他的手裡把玩著一朵鮮紅的玫瑰。
花瓣上還沾染著晶瑩剔透的露珠,彷彿剛剛才採摘下來的一般。
聞昔瞳孔驟縮。
瑰麗色的眸子閃過一抹驚詫,隨即很快又恢復了冰冷,
是穆那舍。
他居然可以從副本里出來?
聞昔正準備動手,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動彈不得,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束縛住了。
他試圖掙扎,卻也只是徒勞。
“小聞昔,我們的關係……用得著每次見面都這麼防備我嗎?”
穆那舍輕笑一聲,站起身。
一步步朝著聞昔走近,像一隻優雅的獵豹靠近自己的獵物。
走到聞昔面前,穆那舍抬手。
手指輕撫過聞昔的臉頰,語氣危險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