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過一絲希冀,但又很快被恐懼所取代。
他深吸一口氣,像是回憶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我……我參加了一個副本……”他頓了頓,聲音更加嘶啞,“活人祭。”
“活人祭?”
聞昔重複了一遍,語氣中帶著一絲玩味。
這個副本的名字,聽起來就足夠刺激。
男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語速加快了許多。“對,活人祭!那是個對抗副本,進去的玩家被分成了兩組,一組是祭品,一組是信徒。祭品要逃,信徒要抓。被抓到的祭品,會被獻祭給……神明。”
說到這裡,他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樣,聲音戛然而止。
臉色也變得更加蒼白。
“神明?”
聞昔追問,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
男人哆嗦著,眼珠渾濁,像是蒙上了一層髒兮兮的紗布。
“神明……就是水妖塞壬……它……它……”他猛地抱住頭,痛苦地呻吟起來,身體蜷縮成一團,像一隻被踩碎了殼的蝸牛。
“繼續說。”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股令人無法抗拒的威壓。
男人蜷縮得更緊了。
彷彿又回到了那個血月高懸的夜晚,腥臭的海風裹挾著水妖塞壬魅惑的歌聲,一遍遍沖刷著他的耳膜,蝕刻進他的骨髓。
“它……它有著很美的臉,魚一樣的尾巴,它會唱歌……歌聲……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臣服……”他斷斷續續地說著,語無倫次,“然後……然後我親眼看著……被推上祭壇的他們瘋了,開始自殘,開始互相殘殺……最後,他們走向了那片血紅色的海水……被它撕成碎片……”
,!
他猛地抬起頭,渾濁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聞昔,像是要把他拉進那片恐怖的深淵,“……那歌聲,誰也逃不掉……”
“最後一個問題,”聞昔傾身向前,語氣溫柔得近乎殘忍,“你說的……被撕成碎片……是指……”
男人像是被觸動了什麼開關,猛地乾嘔起來。
卻什麼也吐不出來。
他顫抖著,用沾滿冷汗的手捂住嘴,喉嚨裡發出痛苦的嗚咽聲。
聞昔不動聲色地觀察著男人崩潰的模樣。
水妖塞壬,歌聲蠱惑,獻祭……
這些關鍵詞讓他想起了一些古老的傳說。
“所以,”聞昔的語氣突然變得冰冷,“你活下來了,是因為你足夠幸運,還是……你背叛了你的隊友?身上的血腥味,恐怕並非來自副本里的怪物吧……”
男人猛地抬起頭,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恐。
“不……不是我……我什麼都沒做……”他語無倫次地辯解著,卻更加顯得心虛。
聞昔輕笑一聲,沒有再追問。
他知道,在厄魘遊戲裡,真相往往比謊言更可怕。
他遞給男人一杯酒,“喝點吧,壓壓驚。”
語氣溫柔得如同春風拂面,卻掩蓋不住眼底的冷意。
男人機械地接過酒杯,一飲而盡,卻彷彿並沒有感覺到酒的滋味。
他眼神空洞地望著聞昔,哆嗦著雙手:“積分,給我積分……”
聞昔沒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良久,他才緩緩開口,將兩枚橙色籌碼隨意的扔到了男人面前,“你的故事,值這個數。希望,你不是騙我的,對嗎?”
他的語氣輕柔,就像是裹雜在冰冷殺意上的糖霜,充滿著警告。
在這賭場裡,一枚橙色籌碼等於一千積分。
這裡相當於一共兩千積分。
對現在的男人來說,足夠他兌換一些保命的道具,在神之地繼續渾渾噩噩的過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