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知道去年對獨角獸失蹤事件的調查為什麼那麼緩慢,就不會抱著這種過分的樂觀態度了。迪戈裡先生把收集到的資料包到傲羅辦公室,卻被他壓了下來,他不相信搜尋獨角獸棲息地能有什麼用處。等他當上魔法部長,收到確切訊息的時候,他又回頭去找迪戈裡先生,要他詳細交待當初會想到調查獨角獸的原因。”
“他瘋了嗎?”
“差不多,我現在後悔當初嘲笑瘋眼漢了,至少他是真心想打擊神秘人和食死徒。”
開學以後,達莉亞發現她們的對話越來越沉重,這跟報紙上不斷報道的壞訊息肯定有關係。莫恩的外祖母就是上一場戰爭中的無辜受害者:她嫁給了莫恩的啞炮外公,卻被汙衊成是嫁給麻瓜的純血背叛者,被食死徒折磨致死。達莉亞發現,莫恩一旦下定了決心,沒人能讓她改變主意。那天晚上,她從校長辦公室回來,告訴達莉亞自己也是鳳凰社的成員了。
“我不想跟你說恭喜。”達莉亞從堆成小山似的羊皮紙後抬起頭來,有氣無力地說。
“可我還是得跟你說謝謝。”莫恩咧嘴一笑,坐到她對面,“我真沒想到,馬爾福也在鳳凰社裡,不過他們家向來有兩頭下注的傳統。”
“鄧布利多告訴你的?”
“不是,我在校長辦公室裡碰到他了,好像是鄧布利多有事找他。”
達莉亞眯起了眼睛,她記得鳳凰社不會讓學生去執行任務。
“未必是那個慈善組織的事,”莫恩語氣輕鬆地說。
“我想不到別的能讓他們倆湊在一起的事。”
“當然有,馬爾福家的爭產案已經上訴到威森加摩了。”
“……你在開玩笑!”
莫恩伏在她那本《高階變形學》上,輕聲說道:“馬爾福的祖父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是得龍裔梅毒死的。”達莉亞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
“只有梅林知道,他給馬爾福留下了幾個叔叔阿姨、堂兄弟堂姐妹?據說那幾家人手裡都有老馬爾福的信物。現在盧修斯?馬爾福進了阿茲卡班,馬爾福夫人不知所蹤,馬爾福家就剩他一個人,除了鄧布利多還有誰能罩得住他?”
達莉亞心中一動,有什麼在她腦海裡慢慢浮出水面來。鄧布利多所說的報償……蒙頓格斯的小提箱……德拉科的牢不可破咒……他確實是個斯萊特林,一點也沒錯。她苦笑了下,低頭繼續寫她的家庭作業,知道自己永遠也別想看透鄧布利多這個人。
第二天課間休息的時候,達莉亞穿過空蕩蕩的場地,踏著及腳踝深的積雪走到海格的小屋。她用力敲了好幾下門,沒有回應,牙牙也沒在,海格肯定又去照料重病的阿拉戈克了。她孤零零地站在那裡,冷風直往她斗篷的縫隙裡灌。遙遠的禁林深處,一隻夜騏拍打著翅膀從搖晃的枝葉頂上冒出來,衝向灰濛濛的天際。
達莉亞很久沒有像這樣,獨自一人在露天裡徘徊。天與地之間白茫茫連成一片,不知遠近,不知東西,不知自己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她一直站到手腳都凍麻了,才開始往回走,幸好下一堂是魔藥課,她可以靠在自己的坩堝旁取暖。
今天赫敏表現得很不對頭,她把坩堝挪到達莉亞這邊,對羅恩有些愛理不理。達莉亞揚起眉毛,看著哈利,後者嘴角微動,向她做了個“拉文德”的口型。她恍然大悟,忙低下頭,眼觀鼻鼻觀心地看著《高階魔藥製作》,赫敏在一旁板起臉,什麼也沒說。
戈巴洛特定律……斯卡平顯形咒……鍊金不等價定理……達莉亞和哈利只顧往羊皮紙上刷刷地抄著,赫敏用羽毛筆輕點她自己做的預習筆記,嘴裡默唸著斯拉格霍恩教授剛剛說過的每一句話,羅恩茫然地坐在那裡,胡亂在課本上寫寫畫畫。很明顯,要是赫敏和達莉亞不肯借筆記給他,他今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