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階,從敞開的屋門望進去,他們已經能夠清楚地看到裡面的情況。
在屋子正中,正對著大門位置的椅子上,一左一右坐著兩個各自低頭痛哭的女人。由於兩個女人低著頭的緣故,江寒青看不到他們的長相,不過他卻注意到兩個女人的衣著完全不同,一個全素,一個五彩,真可謂是對比鮮明。
其中一人身上穿著的是潔白的素紗裙,腰間繫著一根黑色的絲帶,頭上的盤雲髮髻也沒有什麼裝飾,僅僅用一張白色的絲巾裹著。那樣子分明就是穿的一身喪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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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個女人則穿著一身銀色宮裝,上面繡滿五彩的雲霞,在肩膀上還披著珠寶綴成的玲瓏瓔珞。頭上雲髻高聳,發上飾著一隻金雕飛鳳,舉尾張翅,栩栩如生,嘴中含看一顆明珠,精光四射,顯系珍品。那衣著高貴豔麗,正好與旁邊的那個素服女人形成鮮明的對比。
在兩個女人身邊,或蹲、或跪、或站,圍著一大群女人,一個個或掩面痛苦,或相擁而泣。其狀之悲切,說一句感天動地也不為過。看到這兩個女人坐在正中,群女環繞身邊哭泣的場景,江寒青已經能肯定她們就是二叔母鄭雲娥和大堂嫂張碧華,而旁邊的自然是她們的侍女、奴婢。但是由於還看不到兩人的相貌,他還不能斷定到底兩個女人中到底誰是二叔母,誰又是大堂嫂。
江寒青眼睛骨碌一轉,心裡暗自思量道:“看這樣子是一個人已經穿上了喪服,另一個人還沒有來得及穿!也不知道穿喪服的是碧華嫂子,還是雲娥二孃?我不正可利用這事情,抨擊那個沒穿喪服的人。然後再找個藉口把她們兩個誑到我那邊去,到時候……”
回頭向李華馨使了個眼色,江寒青邁步跨過了高高的門檻,踏足於屋內的地面。李華馨這時由於擔心捱罵,一顆心已經跳到了嗓子眼兒,卻也不敢違抗江寒青的意願,只得硬著頭皮縮在江寒青的身後,躲躲藏藏地跟著走了進去。
兩個人就這樣一前一後心情各異地走進了屋子裡面。
剛走進屋裡面不過幾尺的距離,江寒青就停下了腳步。他並沒有出聲,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他這樣做是想等正中的兩個女人覺察到他們兩人的到來之後,看她們的反應再做處置。
可是那一群女人只顧著自己悲切痛苦,完全沒有發現有兩個大活人已經走進了屋子裡面。江寒青和李華馨在那裡站立了半天,居然沒有人理會他們。
江寒青又耐心地等了一會兒,見屋裡面的人還是沒有注意到在這裡傻站了半天的兩個人,終於忍不住重重地咳嗽了一聲。
正哭得死去活來的一群人,為他的咳嗽聲所驚,居然在一瞬間齊齊收住了嚎啕的哭泣聲,吃驚地看著站在大門口的一男一女。
坐在正中的兩個女人也吃驚地抬起了頭,往這方看了過來。江寒青這時也才分清楚了兩個人的身份。
穿著素服的女人原來是張碧華,俏臉的月牙臉上沒有施任何脂粉,看那樣子應該是穿上這身素服的時候,順便將臉上的鉛華全部洗去了。展現在江寒青面前的一張素面上滿是淚痕,一雙誘人的大眼睛裡此時也閃爍著淚花。毫無血色的嘴唇輕輕顫抖著,唇角還掛著兩滴晶瑩的淚珠。那樣子說不出的悽楚可憐。而江寒青的二孃鄭雲娥,也就是那個穿著錦繡宮裝的婦人,臉蛋兒上卻是完全不同的一種風致。臉上塗的脂粉雖然絕不算多,卻也不能算是薄施淡妝。此時脂粉被眼淚流過,臉上隱隱現出一道道花痕。那種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味道,配上如今的悽楚可憐,看來更是讓江寒青這起了淫念的侄兒心動。
淚眼婆娑的鄭雲娥看清楚眼前站立的人是自己的侄兒之後,淒厲道:“青兒,你來這裡幹什麼?莫不成是打算來告訴你嫂子那該死的訊息?這種事情還要你們來說嗎?你出去吧……我現在不想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