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不止,皇家,是是非非爾虞我詐,是無可避免的了。
握著拓跋元穹的手,拇指輕輕摩挲了拓跋元穹的手背虎口之處,如同安撫狂躁的老虎一般,無聲無息,卻也將自己的情緒,悄無聲息地傳遞了過去,她相信,拓跋元穹必然能夠明白。
原本擔心顏惜情緒會受影響的拓跋元穹,感受到軟軟的手指摩挲著自己,抿緊的唇,微微鬆動,沉下了眼,心也稍微安定了些許,可是,對於這些擾亂自己的人,事後付出的代價,就必須要承受起來了。
“什麼懿旨?”皇帝冷下臉,盯著於相國的臉,心下煩躁不已,恨不得尋了藉口將於相國拉出去處死,卻也只能問出口。
“太后懿旨,雲綺郡主乃太后自幼撫養,與穹王爺自幼感情深厚,太后欲將雲綺郡主賜婚穹王爺。”於相國言簡意賅地將懿旨傳達。
而身後的三名老臣,也已經只能硬著頭皮附和,黑國公此刻,早已大汗淋漓,若早知道皇上和穹王爺如此偏心朱顏惜,自己必然不會攙和這趟渾水,怪只怪自己一時不察,只顧悲痛女兒的死,以為可以藉此打擊皇后,卻忘記了,這婚事,絕對不是皇后可以促成的,做出這樣事由的,最終還是皇上!這皇上不僅僅偏愛穹王爺,更抬舉朱顏惜!只是,事到如今,也只能看情況了。
朱顏惜故作身子一顫,朝著拓跋元穹靠了過去,極其細微的聲音幽幽轉出“無論什麼情況,我信你。”
拓跋元穹聞言,輕拍了顏惜的手背,這才鬆開了握住顏惜的手,朝著楠嫻一個眼神,楠嫻也急匆匆地,走近自家小姐,扶著小姐的手,退到了一旁。
“哦?”皇帝還沒有出聲,拓跋元穹卻冷笑,“既然如此,這懿旨,本王倒是要好好看一看了。”
“是!”於相國戰戰兢兢地將懿旨遞上,拓跋元穹接過於相國遞上的懿旨,微微扣住了於相國的手,傳音入密地“算計本王,令本王不痛快的,你於府,還是第一個,本王若不好好待於府,就有違了於相國想早死早超生的好意了。”
沒有人知道,於相國為何在將懿旨遞給穹王爺後臉色大變,而於相國此刻,卻戰戰兢兢地,不自覺瞥向拓跋巍君。
楠嫻看著於相國的表情,仔仔細細注意著一切動態,小姐看不到的,自己就必須觀察入微,做小姐的眼睛,這些算計小姐和王爺的,在大婚之日搞出這樣的事情的人,就應該等著小姐和王爺的報復。
墨臺昊輕搖這扇子,這樣的事情,拓跋元穹絕對處理得來,自己好奇的,是這朱顏惜的反應,此刻,關注著朱顏惜的墨臺昊,有趣地看著楠嫻,神情輕佻,嘴角上揚,朱顏惜的婢女,果然是不一樣,機靈的婢女,天蘭國也有不少,忠心耿耿的也不少,只是這楠嫻,居然和朱顏惜有些許相似,若自己沒有記錯,之前在元穹府上,這楠嫻不過是這偌大暗衛中的一員,冷冰冰而又榆木腦袋,只會執行才是,朱顏惜調教的,果然不一樣,又或者,這才是最本質的面目。
扇子輕搖,墨臺昊此刻卻將注意力,只留在了楠嫻身上,面不改色,觀察卻不留痕跡,心裡不住地讚許著。
而拓跋元穹看了看懿旨,勾唇一笑,“太后的懿旨,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本王倒是沒有絲毫疑慮,不過,本王想知道的是,這懿旨,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嗎?”
“老臣惶恐。”於相國筆直跪下,“王爺的意思,老臣實在不明白。”
“哦?”拓跋元穹將懿旨遞給了皇后,這才轉身看著跪在地下的於相國,冷得刺骨的嗓音,緩緩而出:“本王記得,剛剛於相國說,此事事關重大,必須擾亂本王的大喜來稟明父皇,可以有此事?”
“是!”於相國冷汗連連,有氣無力地回道。
“按照於相國的意思,這太后遺命,非同小可,必須遵循,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