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便都閉嘴了。
雲渠則道:“哪用得什麼高深醫術,不過一碗冰水罷了。”
她話落,幾個族老便如夢初醒,反應過來了:“對!對!冰水進血即凝,無論有無血脈之親!”血進水就凝固,當然不可能相融了!
有人伸手進去試了試溫度,頓時涼的一激靈:“……還真是冷的!”
這回不必人吩咐,管家親自去取了一碗水來,乾乾淨淨,溫度也絕對正常。
鎮北侯與陸岸又再度取了一滴血滴下。
眾人屏住呼吸,在見到兩血相融的一瞬,不由大喜,更有甚者朗聲大笑,活像是自己兒子找回了似的,激動得不能自已。
陸氏內部沒什麼大矛盾,無論因情因利,他們都只有盼著嫡支越來越旺的份兒。
“峰迴路轉,峰迴路轉啊!!”
“懷默後繼有人,天不亡他啊!!”
雲渠雖知滴血驗親不靠譜,但看到他們開懷,她也由衷高興。
鎮北侯夫妻已經毫不掩飾喜色,將恍恍惚惚的陸岸抱在懷裡,眼眶又紅了些許,祝母則緊握著銀鈴的手,哽咽著聲音不住地謝她,而後者似有些無措,忙給她擦著眼淚。
雲渠偏頭看了陸川一眼,一片歡喜聲中,唯有他眼神暗下,他倒是想掩飾幾分,臉上笑意十足,可眼神卻怎麼都藏不住。
前一刻還處於鎮北侯夫妻皆病重,自己能獨掌大權的春風得意之中,下一刻就看到真正的繼承人回來,而他空佔著嫡長子的名頭,卻可能竹籃打水,一場空。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眼見他高樓起,眼見他宴賓客,眼見他樓塌了。
貼合如今情境,再合適不過。
歡喜過後,眾人這才冷靜了些許。
族老們一邊嚷著立刻上族譜,一邊叫鎮北侯嚴懲那拿冰水的小廝。
不過在上族譜時,三叔公有些尷尬地抬頭看了陸川一眼:“這……川哥兒已記名為嫡長子,若岸哥兒再上族譜,便只能是嫡次子了……”
方才那冰水到底怎麼回事,他們心中也有猜測,加之陸川近來行事張揚,還有陷害雲渠的前科,族老們私心裡是更偏向陸岸的,只記個嫡次子,到底覺得委屈了他,可族譜輕易不可改。
鎮北侯聲音平靜地道:“川哥兒本就是懷默名正言順的嫡長子。”
他態度分明,族老們便也不再猶豫了。
陸川一直緊握的手這才鬆了幾分,而他手心裡早已滿是冷汗。
:()女主愛裝聖母,我來教她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