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掙扎著想去洗個澡,還沒走到浴室便覺得胃裡感覺不對,翻江倒海像是有一把火在裡面灼灼燃燒,絞著人著實難受,開啟醫藥箱想找兩片藥吃下去,卻怎麼也翻不到胃藥在哪裡,好容易看到一個相似的瓶子,細細一看確實前端日子醫生開的安眠藥。
胃裡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她心頭煩躁,隨手便吧那安眠藥瓶子仍在地上,藥片嘩嘩地撒滿地,還不及我到藥,那股火便已經燒到了喉頭,她急急跑到衛生間,抱著馬桶吐了個一乾二淨,抬眼一看卻全是暗紅色。
撐著牆壁站起來,蘇夕冉只覺得自己連沖水的力氣都沒有,想要轉過身拿杯子漱一漱口,誰想到一轉頭便是天旋地轉,兩隻腳像是踩在了棉花上,就這樣軟到下來,眼中的景物終於停止旋轉,全數變成黑暗一片。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個小時,也許事幾個小時,耳邊響起了人的驚呼聲,還有手忙腳亂撥打電話的聲音,那時候蘇夕冉稍稍有了些直覺,可是意識依舊不甚清楚,他只知道自己被人扶起來平放在床上,她不知道那人是誰,也許事管家也許是阿姨,因為那個時候她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活像一隻木偶,任由人家擺佈。
這一覺誰時間長久,像是有幾個月或是幾年,蘇夕冉不停地做夢,把從小到大的事情全數夢了一遍,後來只覺得眼前越來越亮,聽到的聲音也越發清晰,有溫暖的手指按在她的額頭,有熟悉的氣息將她包圍,讓人舒服而安心,很想就這麼安穩地睡下去,永遠地睡下去,不要醒過來,不用面對他,不用面對那些事。
漸漸耳朵也恢復了功能,彷彿聽到門外有人在低聲交談,很輕很低沉的聲音,彷彿是幻覺,不甚真切,蘇夕冉努力睜開眼睛,耗盡了所有的力氣才發出一聲微弱的呻吟,忽然有人抓住了她的手,只聽一個熟悉的聲音說,“你醒了,覺得怎麼樣?”出現在蘇夕冉眼前的是助理小玫的臉,在強烈的陽光下一點點清晰起來,看到他彷彿很是激動 ,一邊按鈴一邊說,“謝天謝地,總算是醒了,我就說嘛,一個胃出血怎麼會昏迷這麼久。。。。。”
小玫還沒驚喜完畢,醫生護士便已經趕了來,像對待小白鼠一樣給他做了全身的檢查,最後也只是說要注意飲食好好休息。
醫生臨走的時候問他,“你到底服用了多少安眠藥?幸好劑量不大,不然胃出血加亂吃藥,大羅神仙來了也沒辦法。”
“安眠藥?”蘇夕冉像是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可笑的事,卻也沒有在解釋什麼,誰關心呢,誰又在乎呢,很多的事情,自己明白就好。
被醫生們這樣一折騰,蘇夕冉身上原本並不對的力氣現在也所剩無幾,很想再次睡過去,可是周峪琿卻在這個時候推門進來,他走得很急,像是剛從什麼地方趕來,胸口微微起伏。
小玫識趣地退了出去,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就那樣靜默地望著對方,最後還是他先開了口,“棠棠,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她躺在床上牽了牽嘴角,“還能怎麼樣呢,不知道現在算不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有些事做起來太容易了,但是做不做得成要看老天給不給你機會。”
周峪琿沉默,可是眼裡的傷痛那樣明顯,明顯的讓她忍不住想要轉過頭去,蘇夕冉於是笑了,“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以為我要尋思嗎?為了你尋死?不,我沒那麼傻,而你,大概還不配!”
病房裡就這樣安靜下來,靜得彷彿可以聽見輸液器裡藥水落下的滴答聲,彷彿過了很久,終於聽到了房門被輕輕關上的聲響,那樣短促的一聲,尾音漸漸隱秘在空氣裡。
小玫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進來,手中拿著一個保溫桶,盛出一碗白粥給她,一臉如釋重負,“你終於醒了,我好擔心你哦,周先生這兩天都著急死了。”
見蘇夕冉沒有什麼反應,小玫以為是在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