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能吃,不過你得讓我緩一下。”
夏明朗頓時一愣。
陸臻頓了一秒,忽然撐著牆站起來:“那我現在就去吃。”
“哎哎。”夏明朗連忙攔住他,腦殼又開始抽痛,真是見過愣的,沒見過這麼愣的,狠角色,狠到家了!
“還有什麼問題嗎?”陸臻就那麼站著,一雙眼睛平平靜靜的,燒得夏明朗頭上冒青煙。
“行了行了,別吃了,跟我去廚房,我去給你弄點別的。”夏明朗攬著陸臻的脖子要走,陸臻卻硬生生梗住站直了:“這樣不太好吧!”
“好不好,這地方由我說了算。”夏明朗黔驢技窮之際不覺就有點惱羞成怒,偏偏陸臻斜著眼不以為然地挑視他,夏明朗抬手一擰,陸臻反抗不及就已經被他扛木頭似的扛了起來。按說陸臻也不至於這麼差勁,只是今天被折騰得狠了,一時不察被人偷襲得手。
陸臻氣結,一聲不吭地去勒夏明朗的脖子,夏明朗不理他:“擰什麼擰吶,合著就你有嘴,就你會說理?你有理你理大過天了,行了嗎?”
陸臻總不好把他給勒死,秀才遇上兵,果然有理也說不清。
夏明朗在廚房裡找了兩個蛋,隨便切了點青蔥菜葉子什麼的,給陸臻炒了一碟子飯,陸臻拿勺子挖了一口,居然味道還不壞,於是慢騰騰地嚼著。夏明朗在旁邊坐下趴著看他,陸臻被他看了一會兒,慢吞吞地說道:“隊長,你要想吃就說一聲,我給你留點兒。”
夏明朗頓時失笑:“其實我就是想把你餵飽了再問問,你到底是什麼時候看出的破綻。”
陸臻挖了一勺飯嚼得慢條斯理,夏明朗也不催他,等飯嚥下去,陸臻慢慢吐出一個字:“蛇。”
“哦?”
“本地人從小就見慣了蛇,不會把它當成是一個特別可怕的東西,自己都不怕的東西就不會想要拿來嚇人,苗人就算是用蛇來逼供,也會用毒蛇,一點點試著咬,威脅性命的嚇法,而不是像你這種整上幾百條沒毒的來扔在我身上,這種是心理恐懼,我就知道是你,”陸臻抬起頭神色複雜地看了夏明朗一眼:“你知道我怕它。”
“所以,就因為這個?”夏明朗不信。
“這是突破口,當我確定要懷疑之後,最初和之後的一些破綻都聯絡到了一起,當然,你馬上又出現了,於是我就徹底確定了。”
“那樣都認得出來,你小子辨偽能力真強。”夏明朗感慨。
“人們分辨一個人的方式主要是臉,但其實毛髮氣味體貌身形都可以,樣子!”陸臻忽然凝眸,一眨不眨地盯著他:“我記得你的樣子,夏明朗!”
夏明朗愣了一下:“我應該要覺得榮幸嗎?陸臻少校。”
“隨便。”陸臻撇撇嘴,繼續埋頭苦幹。
“你很生氣,為什麼?因為我利用了你的信任?”
“隊長,說句不好聽的,我生不生氣,對您來說重要嗎?”陸臻戲謔地挑著眉毛,聲調冷冰冰的。
夏明朗道:“當然重要,以前就很重要,將來會更重要。”
陸臻嗤笑一聲:“也對,激怒我們是您的興趣愛好。”
“以前是,將來不會了。”夏明朗的手掌按在陸臻的肩膀上:“陸臻,人與人的信任從來都不是無條件的,我要相信你到足以把我的命交給你,必須要給你一些考驗。從現在開始習慣做我的兄弟,而我也會努力的,不再讓你生氣,不讓你失望。”
陸臻一時無言,硬生生把嘴裡沒咬盡的飯粒吞下去,擦得喉嚨口有點辣。陸臻忽然覺得他還是會相信他,這雙眼睛這個人,好像騙了他一百次,他還是會相信他第一百零一次。
“當時真的害怕嗎?”夏明朗問道。
陸臻挑起眉毛看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