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
這扁食店的老闆是個精瘦的老頭,走起路來腳下生風,絲毫都不顯老。不一會,兩碗冒著熱氣的扁食就擺上了桌。
皇埔寧拿了勺子,舀了一點清湯,放在嘴邊輕輕的吹了幾下才喝了下去。扁食的湯鮮美難言。她滿意的眯眯眼,又舀了一個飽滿晶瑩的扁食就要放進嘴裡。不待楚歡那句小心說出口,就已經燙的吐了出來。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直往下掉。紅彤彤的丁香舌狼狽的吐在外面,小手不停的扇著涼風。
楚歡想笑,但還是竭力的憋著,因為他知道在某人哭的時候他笑會有什麼後果。
“看你。”語氣略帶責備,他躬身向前,幫她徐徐的吹著涼氣。她嬌紅的櫻唇就在他的眼前,似乎在誘惑他,楚歡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吹著。眼睛似有似無的掃過她的嬌唇。
皇埔寧感到自外有一股清涼之氣吹了進來,忍不住靠近了點。卻又在離楚歡一個拳頭的距離停下。兩個人的鼻尖幾乎就要擦到一起。待對上對方的眸子時都騰的紅了臉。像只煮熟的大蝦。
皇埔寧與楚歡都齊齊的愣住,兩人傻傻的注視著對方。店裡的聲音漸漸的弱了下去。食客們都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看著兩人。直到老闆看似不在意,極其響亮的咳嗽了兩聲。兩人才如夢初醒,慌慌張張的退開,然後低頭悶吃東西。由於楚歡吃的太急,被扁食狠狠的燙了一口。但他還是忍著痛吞了進去,沒有吐出來。不免,嘴巴肯定是燙了個水皰。
皇埔寧見楚歡如此,忍不住大笑了起來。清脆愉快的笑聲迴盪在小小的店裡,一場尷尬也隨著消失。店裡的人又開始各吃各的。老闆的臉上也堆上了笑意。只有楚歡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惱也不妥,跟著笑也不好。
皇埔寧指著他笑的歡,對面前的扁食再也不感大意。一口一口小心的吃了起來。端起碗對著湯吹了又吹,咕嚕咕嚕的將那鮮美的湯喝的乾乾淨淨。她意猶未盡的扁扁嘴。對著才開始動勺的楚歡道:“這扁食真好吃,只是還差了點。”要是能吃到老家做的扁食就好了。想到這,剛剛還興致勃勃的皇埔寧一下黯然。
楚歡停了手,不解的看她低頭對著空了的碗發呆。不由得柔聲道:“可是還想吃?師兄給你再買一碗?”
“吃不到。”那種味道再也吃不到。聲音裡帶著無盡的默落。豆大晶瑩的淚珠在微紅的眼眶裡打轉。
楚歡叫她這句話說的沒頭沒腦,“師妹想吃怎麼可能吃不到?十碗八碗任你吃。”正想再安慰她。那精瘦的老頭就走了過來。枯枝般的手掌朝桌上用力一拍,怒道:“小姑娘家家,不要把話說滿了。俺李老頭在這裡賣扁食也有兩三年了。街頭巷尾那個不知道俺李老頭做的最好!俺今天就要跟你比一比。你若是能做的比俺好吃,著頓飯錢俺就請你。如果做的不如俺李老頭好,你就乖乖的喊俺三聲李爺爺!”
李老頭的話音剛落下,店裡也安靜了下來。食客們都紛紛的放下碗,整好以暇的等著看戲。皇埔寧正思念家鄉,猛不丁的被人來了這麼一聲。思鄉的情緒頓時去了七七八八。反之,火氣曾曾的往上漲。她緊了緊拳頭。霍!的站起了身。嬌喝道:“比就比,單你這扁食差點就有兩處,湯鮮而不純,扁食精而無味。”
皇埔寧一連著說出兩個缺點,滿堂啞然,李老頭眼中的精光閃了又閃,最後隱沒於混沌中。
李老頭接著問道:“這兩處怎麼改?”
皇埔寧哼了一聲,“我為啥要告訴你?”
李老頭也不是省油的燈陰陽怪氣的哼哼,“別是小娃瞎編的。乖乖的叫三聲李爺爺是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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