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應巧轉過來,“大人,裡面是有什麼嗎?”
宋歸慈的視線在老屋停留了片刻,看向她,話到嘴邊頓了頓。
“這裡很髒,你想進去看?”
江應巧在思慮幾瞬後,輕描淡寫地笑了笑。
“你不想我看那就不看了,走吧,我們回去喝湯。”
江應巧把信揣到袖子裡,上前拉起他的手往外走,將那間怪異的屋子拋在腦後。
宋歸慈順勢分開指節,與她十指相扣,挽留了她的動作。
江應巧疑惑地回頭看他,宋歸慈抿著唇,唇角微微緊繃。
“巧巧,你說我們之間不能再有誤會,那也不應該有所隱瞞對吧。”
他對上她的眼睛,緩慢出聲道:“這裡面關了一個人。”
“我對他做了很殘忍的事。”
他選擇把自己的不堪攤開來給她看,來試探她會做出怎樣的選擇,如果巧巧願意接受,自己是不是能放下剋制,對她索取的更多。
宋歸慈深邃的瞳孔倒映出她的每一絲表情。
“願意陪我進去看看麼,可能會嚇到你。”
江應巧感覺到他身上一種壓抑的氣息,下意識握緊了他的手。
“我陪你。”
宋歸慈深深看著她,勾起一個笑,帶著她踏上小道往裡去。
他來到屋前的臺階,抬頭朝上面道:“焦叔,鑰匙。”
江應巧微微睜大了眼,才發現房樑上坐著一個人,體型小到能夠縮在房梁的陰暗處,詭異得令人頭皮一緊。
此時探出半張臉,鶴髮蒼顏,顴骨很高,渾濁的眼珠轉向她,像一絲虛無的空氣毫無存在感,實際卻在窺探。
老焦促狹地打量完江應巧,勾出腰間的鑰匙扔下去。
“這誰?”
宋歸慈用鑰匙開啟房門上的鎖,推開門頓時掀起一片飛揚的塵埃。
“心上人。”
稀罕,誰會帶心上人看那鬼東西。
老焦同情地瞅了一眼江應巧,很快又事不關己躺回去睡覺了,等著人大驚失色的跑出來。
宋歸慈牽著江應巧的手,走進房間地牢的入口,下了臺階穿過甬道,在一片黑暗中行進,江應巧隨著逼近的未知,心臟逐漸縮緊。
直到踏入暗室,牆角上方脫落的磚石裡,一束微弱的天光照射進來,勉強能看清眼前的情景。
江應巧將宋歸慈的手握得更緊,思緒停止了一瞬,隨即驚嚇、恐懼、詫異、牴觸、困惑,各種情緒一股腦地擠在她大腦裡,心頭的五味雜陳刺激著她下意識放緩了呼吸。
宋歸慈感覺到她手心微微的溼汗,目光閃了閃。
他看著癱靠在牆邊體無完膚,肢體殘缺的“怪物”,被鐵鏈拴住脖子,枯瘦得只剩一具骷髏架,垂著頭顱看不出來是生是死。
“他是皇后派去宛州的殺手,我娘就是因為他被大火燒死的。”
江應巧倏地看向他,有一絲錯愕,但她那些起伏的情緒,卻因此變成一片空白,心房慢慢泛起苦楚的疼痛,喉嚨發乾。
“他這是……死了嗎。”
宋歸慈神色很平靜,說著自己的所作所為。
“不,他聽不見我們說話,因為我刺破了他的耳膜。”
“我留他一命,將他身上的部位分次拿下,讓焦叔送去翊坤宮,就是為了報復和折磨那個殺害我孃的真兇。”
“也該讓她感受在火中煎熬的滋味,不斷陷入焦灼和恐慌之中不得解脫。”
“巧巧,我不會後悔這麼做。”
江應巧凝視他的側臉,隨後抬手抱住他的肩膀,悶在他胸膛,柔聲道:
“賀安,我明白。”
她的衣角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