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屁股底下疼得她齜牙咧嘴,聲音嘶啞虛弱。
“二位姑姑,可否讓我趴著。”
她們不僅沒搭理,還往江應巧嘴裡堵了一塊帕子堵住聲音,將人緊緊綁在黃花木的重椅上不放,確認牢固後隨即離開。
徐樂瑤進來時,面色複雜地看了一眼掙扎中的人,也只是沉默地從偏殿的走出去。
然而腦海中都是這女子望著自己時哀切求助的眼神,讓她很在意。
侍女見她停下來腳步。
“太子妃,怎麼了?”
“本宮還是覺得不對,走,隨我回去救那位姑娘。”
偏殿中,江應巧見徐樂瑤無動於衷,便只能在心中嘆了口氣,她作為太子的妻子,自然是會站在皇后這邊。
忽然余光中瞥見裡間的簾子後面還坐了一個人,一身布衣,低垂著臉看不清正臉,頭髮花白。
江應巧看著這個婦人的側臉,隱約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卻一時想不起來。
可能是她盯著看太久,那人似乎察覺到她的目光,在半掩的簾子下看過來。
江應巧對上那雙含淚無力的眼睛,婦人蒼老的容顏,此刻清晰地和記憶中的人重合,令她腦中嗡的一聲,倒吸一口涼氣。
她是……溫儀姑姑!
她沒死!她還活著!
對了,宋歸慈在畫舫時說過,溫儀當時是在大火中丟下他們跑了,或許是從滅門之難中逃了出來,可她為什麼在這裡?!
這麼多年,宋歸慈不可能沒有找過她,難道溫儀一直是被皇后掩去了行蹤嗎?那安排她今日出現又是想做什麼?
正殿內,皇后看著翊坤宮門口出現的人,緩緩勾起唇,微微抬手。
殿前伺候的宮女得令,不動聲色地從另一個方向退出,去了太宸殿。
宋歸慈經過臺階前的血跡時,步伐微頓,衣袖中的手握緊,繼而向殿內走去。
“微臣參見皇后娘娘。”
江應巧聽到宋歸慈的聲音,目光閃動,與此同時溫儀的身形明顯一滯,江應巧看在眼裡,心中的焦灼愈演愈烈。
皇后笑意不達眼底,“宋大人,你未著官服就來見本宮,是何用意啊?”
宋歸慈放下手,直視鳳位上的人,眸色冰冷。
“娘娘當街截走了臣府中的人,臣自然是為此事而來。娘娘,臣的人呢?”
皇后笑而不語,揮退了所有宮人,隨後走下臺階,緩緩踱步到香爐盤,往裡面添了一塊新香,悠悠道:
“你說那位江姑娘?本宮是召見了她,可此人殿前失儀太沒規矩,便讓人拖出去杖刑,才打了三板就吐血了,這會剛抬去太醫院治傷。”
宋歸慈與她對視片刻,轉身就要離開。
“慢著。”
香爐中升起絲絲縷縷的白煙,迷幻的香味開始蔓延於宮殿之中。
“宋大人,你抓了我的人這麼多年不放,還想本宮這麼輕易放了她嗎?”
“有些恩怨你與本宮都心知肚明,還能在人前對本宮如此溫馴,不撕破臉面,倒是難為你了。”
皇后走到他身邊,露出和善的笑。
“念在你這些年不計前嫌,為太子分憂的份兒上,本宮還是要送你一份謝禮。”
“想來你還不知道陛下和你父母的往事吧,本宮今日,特意請人為你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