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去死,只有你徹底閉上嘴了他們才能活,畢竟本相也不想因為動手惹得一身腥,宋大人,這是筆劃算的交易。”
宋章俯在地上,盯著那瓷瓶一動不動,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死了,你就會放過他們?”
葉詮居高臨下如視螻蟻,淡淡道:“宋章,你有的選嗎。”
周遭寒意更甚,宋章知道,這個拿命謀權的人一定會幹的出來。
似乎篤定了他別無選擇,葉詮不欲在這裡多留,味道實在難聞,此時話說完便負手轉身離去。
“你好好想想吧,希望天亮後,能聽見宋大人於詔獄受刑不過,暴斃而亡的訊息。”
隨著鐵門砰得一聲合上,牢室中又恢復一片死寂。
葉詮出了詔獄後登上馬車,葉孚已經等候良久,見父親上來恭敬低頭,服侍他換掉略帶腥潮的外袍,遞上暖爐後問道:“父親,宋章答應了嗎?”
葉詮閉目養神,語氣淡淡,“以他家人性命要挾,如何敢不答應,且等著吧。”
隨及冷哼道:“事情會鬧到這種地步,就因葉致那廝在運辦中露了臉叫人看去,被宋章抓到馬腳。旁支裡淨是些蠢貨!”
葉孚連忙接話:“叫父親費心了,兒子回頭就對他們嚴加警束,日後定會更加小心行事。”
頓了頓又試探地問:“那您真要放過宋章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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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詮掀起眼皮,不明意味笑了一聲,眼角細細的皺紋顯出幾分諷意。
“本相是答應了放過他們,但宮裡頭那位,可不一定。”
……
牆上幽暗的火把燃了大半,磨爛的傷口再一次襲來難忍的疼痛。
宋章的手伸向瓷瓶,卻又頓住,轉向衣襟裡摸出塊染血的玉佩。
玉在懷中被捂得溫熱,他靠著牆用衣袖小心擦拭,奈何髒汙不堪的衣物根本擦不乾淨,斑駁的血液滲透玉質,已經融為一體。
宋章摩挲著玉佩,喃喃道:“弄髒了啊……”
臺階上又傳來腳步聲,他恍若未聞,直到一個擔憂的聲音喚他:“珉芝。”
宋章僵硬地抬起頭,眯了眯眼才看清了眼前這個多年未見,面容變得有些陌生的昔日同窗。
他微愣,抬手擦了擦臉,又理了理凌亂的發,有些慌亂被他看到自己這般狼狽地模樣,擠出笑道:“雁真,你怎麼來了?”
趙方覺看他一身血衣倚在牆邊,用故作驚喜的語氣問他,眼中的難過更甚。
宋章自顧自來了興致,唸叨著:“你我真是許久未見,這些年只能在書信中知曉對方境況一二,你現在升至刑部侍郎了吧,還未曾恭喜……”
“珉芝!”
趙方覺打斷了他,“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不知你為何會惹上這樣大的罪名,御史臺遞呈的你與逆黨通訊文書是真是假?到底是誰?他在哪?你告訴我才能救你啊!”
面對一連串的問題,宋章突然沉默下來,趙方覺握著欄杆急道:“說話啊,你如此這般,倘若……讓姝眉該如何自處啊?!”
宋章身形一震,才鬆了口,搖搖頭,“沒有逆黨,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都是御史臺的人按葉詮意思憑白控告罷了。”
趙方覺聞言面色稍緩,“沒有就好,現在御史臺和鎮撫司都在找人,我這邊想辦法拖住刑部和大理寺,等過一段時間還沒有其他證據,便能判你無罪開釋,你再忍耐一下。”
宋章垂下眼皮不語,片刻後抬起頭道:“有件事應該讓你知道,我此次進京是要向陛下揭發葉詮私運鐵礦,暗造兵器之案,不久前已找到人證,可沒想到葉詮早有防備引我下獄,只怕現在所有的證據已經被他銷燬。”
趙方覺愕然:“他竟敢!我即刻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