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然扒開圍觀的人群,耳旁嗡嗡作響,滿腦子都是那個女人大喊大叫的聲音。
搖搖晃晃走出去不知道多遠,陳玉然還在呢喃自語:“是她欠我錢……是她欠我錢……”
“我弟弟不是殺人犯。”
“不是殺人犯。”
今天是除夕,陳玉然狼狽的走在街頭。
她陳玉然心灰意冷,無助到了極點。
看著別人家熱鬧過年的氣氛,陳玉然只有恨。為什麼這些人還可以這麼開心?
為什麼這些人沒有糟心事?
陳玉然想起蒲么美,想起那個大平層的家。
她不想回去,回去幹什麼呢?
看那一地狼藉,還是看蒲么美責怪的嘴臉。
陳玉然給蒲么美打了個電話,說她有事不回去。
結束通話電話,陳玉然坐在街頭紅綠燈下,看著滾滾滾車流,想不通為什麼人生會這麼艱難。
她所有的錢打了水漂,還欠了債。
她的人生,竟然過成了這個樣子。
陳玉然想不清楚是哪一步錯了,竟然步步錯,滿盤皆輸。
她只是想快點掙錢,好填補家裡流水一樣的開銷和經濟漏洞,沒想到居然落得今天這個結果。
陳玉然跌跌撞撞,踏上了一條她以為再也不會踏上的道路。
那條熟悉的路,通往老吳的別墅。
陳玉然狼狽的按響門鈴,忐忑的等待著。
這個別墅是當初老吳和她在一起的地方,老吳說這個房子吳家人很少過來。
老吳有時候會在這邊處理一些機密事情。
後來,老吳退出權力中心,他是個說一不二的人,從陳玉然嫁給了顧傑後,就再也沒有找過陳玉然。
只有陳玉然,偶爾會因為顧家的事找到他。
老吳總是寬容,他從不說陳玉然什麼,每次都答應下來,用自己的能力給陳玉然鑄造一面銅牆鐵壁。
顧家這麼多年,都是看在老吳的面子上才沒有對陳玉然和她背後的陳家說什麼。
只是老吳的寬容也是有限度的。
陳玉然求他的事越來越麻煩,顧家的胃口越來越大。
老吳最後一次幫陳玉然的時候,讓陳玉然再來了一次這個別墅。
陳玉然還心驚肉跳,以為老吳是想重溫舊情。
結果,老吳客客氣氣的,他對陳玉然說:“到此為止。”
“這是最後一次。”
“玉然,以後的路你就自己走吧。”
陳玉然說不出話,看著老吳給她倒茶,茶水添滿,溢了滿桌。
那一次後,老吳果然徹底和陳玉然劃清界限。
並對外宣告開始隱居。
陳玉然知道,老吳的隱居就是隱居在這別墅裡。
她本來以為,她再也不用再來找老吳。
她和老吳之間,是那種說不清理還亂的關係。陳玉然圖老吳所帶來的便利和利益,老吳圖她身上蓬勃的生命力和美麗。
各取所需,心照不宣。
老吳既然已經說了畫上句號,她陳玉然再找來,心裡多少有點難堪。
可她已經走投無路,沒有辦法了。
陳玉然呆呆的站在門口,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她以為老吳肯定不在這別墅的時候,門開了。
來開門的是陌生面孔的保姆,穿著保潔服問陳玉然找誰?
陳玉然還沒說話,老吳就站在了院子裡。
他說:“張媽,我的一個朋友,讓她進來吧。”
張媽多看了狼狽的陳玉然幾眼。
領著陳玉然進屋後,還故意大著聲音跟老吳說:“先生,太太說今天除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