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晨新徹底炸毛了。
他咬牙拼命將棺蓋頂翻在地,自己卻因為脫力癱坐回棺材裡。
這才讓他完全看清棺材外荒誕詭異的一幕。
只見棺材的四周圍繞著七八個穿著青色長袍的女人,她們無一例外地用寬大的長袖遮擋住整張面孔,黑色長髮隨意披散在肩上,場面說不上的瘮人。
“司夢涵……?”他重複道,“你怎麼了?”
楊晨新伸出胳膊想握住她的手,但是周圍所有青衣女人包括司夢涵,卻像感知到了什麼一樣,都向後跨了一大步,只再差半步就會徹底藏入黑暗。
“司夢涵……”楊晨新伸著手,眼睛瞪得大大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裡太詭異了,自己好像完全沒有頭緒解決這樣的情況。
但是司夢涵就在眼前不遠的地方站著,似人似鬼。
一切都是因為自己她才會陷入危險。
“不……這不是在做題……,這裡沒有公式……”他抬起頭,堅定地翻身跳下棺材。
周圍的青衣女人像潮水一樣退散到虛無的黑暗中。
他撿起掉在棺材旁邊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晚上9:43了。
自己竟然昏迷了至少六個小時?
手機上還有幾個未接電話,都是楊晨曦打來的,時間是8:27左右,那個時間自己還在昏迷。
可是手機上的訊號欄卻是空的,那麼未接來電是怎麼出現的?
還是說,這裡的訊號不穩定,就像個大型的訊號遮蔽房間。
他將手機熄屏,避免螢幕的熒光分散自己眼睛對電筒光的感知。
幸運的是,至少現在那些青衣女人都沒有體現出攻擊性,自己的處境應該還算安全。
他信步走向司夢涵消失的方向。
不出他所料,幾步之外的黑暗中什麼都沒有,那些青衣女人似乎在躲避他。
大概二十幾步之後他走到了一個和之前一模一樣樓梯口。
可是這一次樓梯的上面不是他們進來時的甬道,而是一面看不到頂的牆,牆的左右兩側是一條貫通的甬道。
他停頓了一下,咬破手指在牆上畫了一個向右的箭頭,然後轉身向左邊的甬道走去。
甬道並不長,走了三十幾步以後他又來到一面牆前,這是個拐角,拐向左邊的另一條甬道。
他沒有遲疑地立刻轉身走過去,加快了步伐。
又走了不到十步,他突然回頭往來時的路跑回去,直到再轉進那個拐角。
過了一會之後他又折返回來,一路上如此重複幾遍之後,他的左手邊出現了和前兩次見到的一模一樣的樓梯。
而他右邊的牆壁上一塵不染。
他將手機的電筒關閉,在一片漆黑中摸索著向前方快步前進。
當他再次觸碰到面前突然出現的牆壁時,他向後退了一步,全身貼在左手邊的牆上,悄無聲息地掏出了手機。
如果自己構想的沒錯,這個地方是兩個套在一起的矩形房間。
內間和外間的牆壁形成了一條環繞這裡的溝渠,而他現在大機率已經圍繞這個矩形溝渠走了一半路程,到了第二個拐角處。
他將手電筒開啟,強光刺入眼簾的一瞬間,一張如同蛇蛻般乾枯焦裂的面孔從他左邊的甬道探出。
——啊啊啊啊!
那張鬼臉發出刺破耳膜的尖叫,同時迅速抬起手臂,用寬大的袖子遮擋住整張醜陋的面孔。
儘管做好了心理準備,楊晨新還是被這突然的一幕嚇了一跳,他連退幾步才穩住身形。
“什麼鬼東西……”腦海裡重塑出剛才那張噁心的面孔,楊晨新不禁暗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