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唐歡剛隨著人流回到教室坐好,低著頭還在回味周圍這一切的時候,忽然又一聲淒厲的教學鈴聲響了起來,嚇得唐歡渾身一個哆嗦。
這是正式的上課鈴。
“該死的破鈴。”唐歡暗自咒罵嚇自己一跳的鈴聲,“就不能跟以後的小學電鈴一樣,弄個溫和點的叮咚聲,非要這麼刺耳麼?聽著就煩!”
“起立!”這是班長的叫聲,而隨著他的這一聲令下,全體同學都齊刷刷的站了起來。
自然,唐歡也要跟著站起來,不能太突出不是。
“老師好。”大家一起喊。
“嗯,同學們好。”走進講臺的任課老師點了點頭。
這個老師是個男的,年齡大概在四十歲左右,身材很瘦,好像風一吹就能颳倒。他身穿深藍色中山服,鼻子上架著一副黑色圓框眼鏡,臉色沉穩,看起來就知道不喜言笑。
當看到他這個樣子的時候,唐歡立刻就記得了,這應該就是教他們小學語文的周老師。
“坐下!”班長又叫。
嘩的一下,大家都坐下了。
“現在開始上課。”周老師上來不廢話,直接就開始講課,“今天,我們先來複習《為人民服務》這一課。請大家開啟課本,我們先來把這一篇文章從頭朗讀一遍,然後我就要抽樣檢查你們的背誦情況。好,我起個頭:我們的共產黨……起!”
周老師話音一落,大家都跟著齊聲朗讀起來:“我們的共產黨和共產黨所領導的……”
唐歡也拿著課本,不過他卻一個字也沒看進去,嘴巴更是一動都沒動,他此刻才真正的開始思考自己的事情起來:
嗯,綜合之前所得到的資訊,現在是1983年9月份,父親應該已經當上縣廣播局編導科的科長,而副局長年紀大了,馬上就要退休,父親無論資歷還是學歷,都是當副局長的不二人選,而如果老爹真的當上副局長,憑藉他的年齡、資歷、學歷以及一些過硬的老關係,再過幾年當局長沒問題,之後路途就順暢多了。
但世間偏偏就有可是,很多事情一旦可是了,也就不會順著以前的軌跡往前走了。
可是的是,唐振國並沒有如願以償的當上副局長,因為能不能得到爬到高位,有時候並不是看你有沒有資格,有沒有能力,更要看你有沒有手段。
記得在三年以後,準確的說是1986年3月,局裡領導班子換屆之前的時候,父親沒有當上副局長,反而被明升實降的調動到北海市廣播局裡去做了個小副科長。
當時這事情看起來似乎還不錯,調動到了市裡,還提了半級,畢竟縣裡一個局長,按級別來說在市裡也就等於個科長,縣裡一個科長,頂多是個股長。所以,唐振國調到市廣播局當上副科長,也等於是縣裡的副局長了。
但這個事情不是這麼算,在縣裡當局長是有實權的,等於土皇帝,別人都巴結著你,而且還有專車,也容易出政績往上爬,可在市裡當科長,卻還得每天去科室打掃房間,你得巴結別人,上下班也得騎腳踏車。這種情況,就是所謂的明升暗降,簡單說就是說級別高了點,工資也高了點,但待遇跟權利就不一樣了。因此,老爹當時調到市裡,明眼人都知道是被貶,
總之,唐振國調到北海市廣播局當了個小副科長之後,此後一干就是三十多年,一直庸庸碌碌沒有什麼大作為,直到要退休的時候才給了個副局長的職務光榮退休,可以說是蹉跎了大半生。
至於這件事的原因麼,直接原因是因為當時老爹在單位亂搞男女關係,也就是跟一個新來沒幾年的女同事關係曖昧,然後就被人抓住把柄不斷攻擊,再然後,自己老媽不清楚情況,到處打鬧,單位沒有不知道這個事情的,最後老爹不得不調到市裡去。但根本原因呢,說白了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