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害她的人還沒見著呢!
正當這時,林文成匆匆從府外回來,他手中拿著一封書信,表情驚疑又凝重。
待看到南榮嫿也在,林文成才重重撥出一口氣,放下心來。
他朝南榮嫿和林夫人走來,又向廂房那處看了一眼,見沒人才低聲說道:
“老家來信了。”
林夫人忙問道:
“信中如何說?”
“我確有一遠房嬸子,名喚娟娘。”林文成回道。
林夫人一臉失望,“難道這老婆子真的是…”
可不待她說完,林文成繼續道:
“但是那嬸子兩個月前便故去了。”
林夫人一下子愣住了,“故…故去?那…那…”
她的手顫顫巍巍指向廂房,說不出一句話來。
林文成轉頭看向南榮嫿,聲音有些發顫,“她的墳被刨了,屍體…不見了。”
南榮嫿神色未變,她早已猜到,否則也不會讓林文成往老家去信詢問。
林夫人的臉色一白,一下沒了怒懟那老婆子時的氣焰,靜悄悄離廂房挪遠了些。
她嚥了咽口水,壓著嗓子問道:
“姑娘,這可如何是好?萬一…萬一她回來了,姑娘又不在府中,我們…”
“她不會回來了,要害你的人,就是她。”說完,南榮嫿抬步往那廂房中走去。
林文成和林夫人驚訝對視一眼,忙跟上了南榮嫿的腳步。
越靠近那間廂房,臭味就越是明顯。
林夫人趕忙拿手帕捂住了鼻子,一臉作嘔的模樣。
林文成也緊緊擰著眉,剛要抬胳膊,用袖子遮一遮,但見南榮嫿一個女子都神色平靜大大方方,林文成又尷尬地放下了胳膊。
可那氣味實在奇臭無比,又古怪難聞,林文成五官都皺在一起,忍得很是痛苦。
到了廂房近前,南榮嫿的手搭在門上,剛開了一道縫,又忽地關上了。
林夫人和林文成本探著頭要朝裡看,見狀疑惑看向南榮嫿。
南榮嫿回過頭去,面對著林夫人和林文成,好心提醒了一句:
“你們…做好心理準備。”
林夫人和林文成不知什麼意思,只懵懵地看著南榮嫿。
這心理準備尚且未做好,便見南榮嫿一下將廂房的門開啟了。
此時天色已經暗下來,只有些淡淡的餘暉落入房中。
藉著這微弱的光,林夫人和林文成朝裡看了一眼…
就轉身急奔向牆角‘哇哇’的吐了出來。
南榮嫿一臉莫名,她方才明明已經提醒他們了啊…
她搖了搖頭,又轉過身去,視線掃過廂房的每一處角落。
只見無數只老鼠的屍體堆積在房中,有的皮毛已經腐爛,生了蟲。
而臭味便是從這些屍體上散發出來的。
想來這些便是餵養貓鬼的食物了。
那老婆子還活著時,她定有辦法掩藏這臭氣,如今她死了,臭氣便再也遮不住了。
南榮嫿神色平靜地仔細觀察,一絲一毫都不錯漏。
忽地,她的視線停在正對面的牆壁上。
房中昏暗,牆壁與暗色融為一體。
可在南榮嫿的眼中,牆上一條條彎彎曲曲的線條清晰可見,線條交叉處,標著一個個或大或小的圓圈。
有的線條短,有的線條甚至延伸到了另一面牆上。
“找到了。”南榮嫿輕輕呢喃。
那一整面牆,竟是…一幅地宮的完整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