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要做什麼?!”李仁平心中一驚。
李赫全往日在他面前向來是一副恭順喏喏的模樣,可今夜,卻好似一匹隱藏了許久的惡狼露出了它的爪牙!
李赫全的目光在房中燈火的照映下更顯陰沉。
“我做什麼?”李赫全冷冷地勾起唇角,聲音輕緩卻隱含著危險,“我只不過是來提醒父皇,如今我才是大慶國的太子!”
李赫全眯起眼睛,指了指門外,說道:
“他們都是我的人,只要我一聲令下,今夜太醫院便會走水,死七八個人…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你!”李仁平一時急火攻心,捂著胸口痛苦地坐回椅子上。
李赫全只冷冷地看著他,目露不屑,“父皇,你如今這身體已是強弩之末,為何不早早將那位置讓出來啊?”
李仁平緩緩抬頭,不可置信看著李赫全,聲音虛弱道:
“你…你怎知朕的身體狀況,莫非…你與國師是一丘之貉!”
“哈哈哈哈!”李赫全面色得意,“國師說了,只要你能一直服用這斷魄丹,那很快…這皇位便是我的了!”
李仁平一隻手緊緊抓著圈椅的扶手,一隻手按在胸口上,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額角滲出了冷汗。
“斷魄丹?原來你早知這丹丸有問題!”
李赫全的臉一半隱匿在陰暗處,他笑著,可此刻在李仁平眼中,卻比鬼還可怖!
他緩緩走到李仁平身前,微微彎下腰,湊近了李仁平,低聲道:
“兒臣可不光知道這丹丸有問題,國師要的煉丹材料,多半還是兒臣千辛萬苦找來的呢!”
說完,他直起腰,大笑幾聲,笑聲迴盪在仁心堂中。
李仁平看著眼前如魔鬼一般的兒子,心中激憤,“為什麼!朕是你父皇,你為何要如此對朕!”
“為什麼?!”李赫全的目光一下子變得陰冷,死死盯著李仁平的臉,胸口劇烈起伏,“你竟然問我為什麼?!”
他的手指向床榻上垂著頭一副虛弱模樣的李未遲,恨恨道:
“當年,你滿心滿眼都是這個廢物和他的母妃!而我的母后呢?!”
李赫全拍著自己的胸脯,目光中全是恨意,“而我呢?”
李仁平張了張嘴,卻不知如何解釋,慢慢垂下了眸子。
“我的母后才是一國皇后!你平日裡只顧著那個廢物和那個妖妃就算了,可就連我母后的最後一面你都不想見!”
李赫全嘶吼著,仿若要把這十餘年來的憤恨全部傾瀉於這一晚。
“那日,我知我母后命不久矣,我在重霜殿外磕頭,不停地磕頭,求你再見她一面,可你…可你是怎麼做的?!”
李仁平咬了咬牙,長嘆一口氣,閉上了眼。
他無話可說,他這輩子虧欠的人…太多了!
“還有,那個妖妃!”
李赫全陰翳的眸子看向床榻上一動不動的李未遲,“自從那個妖妃入了宮,一人獨寵,那日我母后臨終,肯定是她和這個廢物纏著你吧,不讓你去見我母后!”
李仁平一下子抬起頭來,他聲音焦急道:
“不是這樣的!那段時日朕與你母后關係一直很僵,朕知她身體不好,可她幾次三番讓宮人傳話說她快要不行了,將朕從重霜殿騙走,朕又該如何信任她!所以,那次你去找朕,朕也以為是她在騙朕!”
李仁平搖了搖頭,目露懷念之色,聲音輕緩,“瑤兒善良,她一直勸說朕去看你母后,那日也是她的勸說,朕才出了重霜殿,可沒成想…竟沒見上你母后最後一面。”
“不可能!”李赫全的目光重又落回李仁平臉上,他瞪大了眼,神色有些癲狂起來,“你竟還在想方設法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