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什麼笑話一般。
不止如此,還反問他:
“你,怕死嗎?”
四個字說得很慢,邊朋聽完忽而覺得頭皮有些發麻。
他強迫自己忽略心頭的怪異感,正想再開口,卻突然覺得抵在女子脖頸前的匕首…動了。
是的,匕首動了。
可他的手沒有動。
女子也沒有動。
邊朋眼睛忽而瞪大,他死死盯著那柄陪伴他近二十年的匕首!
這匕首削鐵如泥,還是當年在萬海坡上,他跟隨耶律祁偷襲大慶國軍隊有功,耶律祁賞賜給他的!
他的手緊緊握著…不,如今是緊緊粘在匕首上,想掙脫都掙脫不開!
只能眼睜睜看著匕首慢慢從女子脖頸前挪開,然後——
刀尖對準了他自己的脖子!
越來越近!
“這是…怎…怎麼回事!”他驚恐到聲音發顫,哆哆嗦嗦道,“我…控制不了!”
茲丘國士兵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呆愣愣地看著邊朋手持匕首,朝他自己的脖子緩緩扎過去!
南榮嫿朝沈臨鶴遞了個詢問的眼神。
沈臨鶴輕笑一聲,說道:
“今日,沈某路遇匪寇,險些喪命,好在有驚無險,將匪寇斬殺,為我大慶國除了一害!”
邊朋一聽,急急說道:
“沈臨鶴!我可是茲丘國的左將軍!你不能殺我!”
沈臨鶴一臉疑惑,“左將軍邊朋?不對吧,邊將軍向來不離耶律君主左右,怎麼會沒有向大慶國朝堂報備,便突然出現在我大慶國的國土上呢!”
他擺了擺手,笑道:
“我方才開玩笑說你長相酷似邊將軍,你這匪寇怎有膽上趕著認呢!”
邊朋心中大駭,還待急急申辯幾句,可下一刻手中的匕首卻猛地往回一刺!
他張著嘴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了,整個人直挺挺地向後倒去,眼中的驚恐就此定格。
茲丘國士兵看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先是愣了一瞬,待反應過來之後趕緊四散潰逃。
可沈臨鶴怎可能讓他們逃脫,與他的屬下二人幾個利落的出招,便將剩餘的茲丘國士兵殺了個乾淨。
隨後,沈臨鶴用帕子把手擦淨,才走到南榮嫿身邊。
見她一直可惜地盯著火堆中已經燒成炭的烤餅,勾著唇問道:
“覺得好吃?”
南榮嫿點點頭,“好吃。”
沈臨鶴接著偏頭對那屬下吩咐道:
“等回了京中,每幾日便去嫿兒宅子上為她烤餅吃。”
那屬下正忙著在屍體上翻找東西,聞言一愣,然後趕緊起身抱拳應下。
這時,不遠處商隊的那名扈從賠著笑朝沈臨鶴走了過來,站到他身前恭恭敬敬鞠了個躬。
“先前不知是沈臨鶴公子,我等多有得罪,實在是…情況特殊,望公子海涵!”
扈從起身,但腰還是微微彎著,小心問道:
“其實馬車中是我家主人,主人邀沈公子入馬車一敘,不知公子可否賞臉?”
沈臨鶴往那車簾緊閉的馬車處掃了一眼,不辨喜怒道:
“你家主人為何不親自下車見我?”
扈從一愣,有些為難道:
“我…我家主人…他…”
扈從正猶豫怎麼開口,商隊馬車的車簾被一隻消瘦乾枯的手從內掀開。
沈臨鶴向內看了一眼,面色瞬間沉了下來。
只見一個黑布矇眼、面色蒼白的男子端坐於馬車中。
他瘦若枯骨,一身的小廝服飾卻遮不住光華。
許是極為怕冷,他身上蓋著厚厚的棉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