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與我無關!”初盈嘶吼道,“沒了這狗皇帝,不是還有狗太子嗎!再說了,朝堂如何不是我該考慮的事,即便亂了,那又怎樣!”
“是嗎?”南榮嫿嘴角稍稍勾起,“你在容婉太后身邊待了那麼多年,竟還沒有被耳濡目染嗎?”
初盈面色一怔,太后…太后最是愛民,若是朝堂亂了,百姓又豈有好日子過?
南榮嫿視線輕輕掃過李仁平,眸中隱有不屑。
“李仁平初初登上皇位時,也曾有過勵精圖治之心,只可惜能力不足,加上後來被國師所矇蔽,讓整個朝堂成為國師的一言堂,國師搜刮民脂民膏,吃穿用度奢靡無度,李仁平聽之任之,的確不是一個好皇帝。”
“可是,如今大慶國不太平,朝堂動盪,那太子也不是個為百姓謀福的,若此時李仁平死了或者消失了,那大慶國…必會亂。”
南榮嫿挑了挑眉,意味深長看向初盈,“這麼多年下來,你的鬼力已堪比一隻厲鬼,你應該能看得出吧,無需你動手。”
初盈一下子便明白了南榮嫿的意思,她確實已經看出來了,李仁平如今是強弩之末,就算她不殺他,他也堅持不了太久了。
“可是,我若是不殺他,便會一直被困在此處,永生永世不得逃離!”初盈想到這一點,怨氣又開始在大殿四周瘋狂湧動。
南榮嫿輕蹙了一下眉頭,“你為什麼會這樣想?”
初盈的怨氣一滯,隨後有些不確定地說道:
“是一個人告訴我的啊,他說若是不報了這仇,不將心中的怨氣釋放,便會一直被困在此處!”
“一個人?”南榮嫿的目光如寒冰,望向初盈,“那人是誰?”
初盈先是愣了片刻,隨後神色茫然起來,“那人是誰?”
她搖了搖頭,“我…我怎麼想不起來了,那人…那人…”
初盈努力地回憶著,可怎麼都想不起來那人的長相,而且她越思索頭越是尖銳地疼痛,像有人拿著細又尖的錐子,在她的腦中不停鑽著洞。
初盈捂著頭,一臉痛苦。
而後,隨著她鬼力的不穩,整個大殿又開始劇烈地顫抖起來!
南榮嫿垂眸思索了片刻,這才不急不緩地輕輕抬起手中的燈籠。
隨著她的嘴唇翕動,燈籠漸漸亮起。
南榮嫿鬆開執著燈籠的手,燈籠慢慢向大殿中央飛去。
初盈周身的怨氣發著淡紫色的光,漸漸從她身邊流入燈籠當中。
與此同時,初盈的雙眸慢慢清亮起來,不再是原先的癲狂模樣。
隨著她怨氣的消散和鬼力的平穩,殿中的雪水有了慢慢消退的跡象。
李仁平見狀,總算鬆了一口氣。
可正當他以為不久後便能從這恐怖的宮殿中逃出時,無盡的雪水忽地從殿外湧入!
一瞬間,燈籠淹沒在了冰涼的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