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到巨石樹木,小到一花一草,可看得出府中主人十分用心。
與日漸衰落的國公府不同,丞相掌大慶國實權,在朝中的地位只一個丞相府便可見一斑了。
穿過數道迴廊,劉總管將南榮嫿帶到一個院落的門口。
“姑娘稍等片刻。”
劉總管進院中稟報,不多時便出來了。
“姑娘可自去。”
劉總管面上似笑非笑,目光在南榮嫿臉上肆無忌憚地打量。
此舉可稱得上無禮。
然而南榮嫿臉上毫無女子該有的羞憤之色,而是一派從容道:
“多謝。”
她踏進院中,將劉總管那道凝在她身上的視線拋擲身後,繼續往前走。
穿過一片水池和一道月亮門後,便見一道人影坐在正堂外探出的木臺子上作畫。
南榮嫿沿著木階而上,走到離那人幾步遠的地方停下腳步。
那人沒有抬頭,筆下不停,院中盛開的梅花在他身前展開的畫卷上如復刻般一點點落下。
南榮嫿默不作聲地打量他。
這人約莫四五十歲,但身姿如壯年一般挺拔。
他的眉眼與傅詔很是相似,然而給人的感覺卻不同。
傅詔雖沉默寡言,冷然自持,像一把鋒利的刀藏於刀鞘之中,但他該出手時便毫不留情。
而此人,卻更內斂。
雖身無佩刀,卻不知何時會從懷中掏出匕首或撒一把毒藥。
南榮嫿等了片刻,畫中的梅花在紙面上栩栩如生。
那人落了筆,才抬起頭來看向南榮嫿。
南榮嫿啟唇道:
“傅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