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這後院中的事來暗中調查的?
可無人報案,他們又是如何得知此間隱蔽之事的?
春亭心中驚訝,可南榮嫿的下一句話卻讓他更加驚駭——
只見南榮嫿的目光向他身邊一掃,而後說道:
“有一個身形與你差不多,年齡與你差不多的少年人,死的時候嘴巴用線縫了十幾針說不出話來,是你朋友?”
春亭的一顆心劇烈跳動起來,他的雙膝一軟差點摔倒在地。
“那是…秋霜,你…你怎麼知道他?明明沒有人知道他死時的模樣…”
春亭的聲音顫抖著,他是秋霜生前見到的最後一個人,他們二人是被一同賣入館中的,因著年齡、境遇都差不多,很有些惺惺相惜的意味。
“那日,我們兩個差點就跑掉了,可是被抓了回來,秋霜口中不停地咒罵,於是…於是他的嘴便被一針一針地縫了起來…”
他們當著春亭的面縫了秋霜的嘴,又將他身上的衣服扒了個乾淨,長長的頭髮綁在房樑上,整個人如一塊風乾臘肉一樣吊在那裡。
秋霜目光哀求地看著春亭,祈求他能救命。
可春亭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的手腳被綁著,動彈不得,什麼忙都幫不上。
就這麼過了五天五夜,秋霜才嚥了氣。
自此,春亭也就學會了彎下僵直的脖頸,低頭認錯。
“原是如此,”南榮嫿輕聲嘆道,“怪不得此處有許多怨氣。”
沈臨鶴也點點頭,說道:
“想來阮眉如此關注陸光遠,或許與安平郡主的案子無關,他是怕後院中發生的事被暴露。”
頓了片刻,沈臨鶴喃喃道:
“春亭、夏扇、秋霜…”
他的目光復又落到春亭的臉上,問道:
“還少一個吧?”
春亭一抖,而後輕輕點了點頭,啞聲道:
“還有冬松,我們四人差不多時間被賣入館中。冬松不服管教,學得慢,尚入不得前院伺候貴人。”
說完,春亭眼眶通紅地看著南榮嫿,遲疑問道:
“貴客,是不是…能看到秋霜?”
見南榮嫿輕輕點了點頭,春亭終是忍不住嗚咽出聲,斷斷續續說道:
“我相信,我真的…相信,因為自秋霜去了,我時不時…有些異樣的感覺,我知道就是秋霜,他還在…”
春亭的話音剛剛落下,一樓西邊的窗戶忽地被人從裡推開一道縫,一個怯懦的聲音響起:
“你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