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我知道了,陸寺正是在查案吧?”
陸光遠心思飛轉,從桌後站起身,拱了拱手,恭敬喊了聲:
“沈少卿,下官竟不知您也在此。”
阮眉一瞬間面色變得極其難看,他驚駭地看著面前的華服男子,腦中‘嗡嗡’作響,陸光遠說了什麼都沒聽到。
“阮館主?”
“阮館主?”
直到身旁的僕從忙拽了拽阮眉的袖子,他才如夢驚醒一般反應過來。
“啊?哎哎!”阮眉忙向前兩步,朝沈臨鶴恭敬地彎腰行禮,說道,“阮某竟沒想到我這小地方竟能讓沈少卿大駕光臨,實在是蓬蓽生輝啊!一時沒反應過來,竟愣住了,沈少卿莫要見怪!”
說罷,他直起身,看似說著場面話,實則試探問道:
“阮某不識得沈少卿,若早知是少卿前來,定是要為少卿挑選我館中最會伺候人的小相公,春亭畢竟經驗太少,今晚沒說錯話,惹少卿生氣吧?”
沈臨鶴唇邊笑意未變,不甚在意道:
“我本就不是來尋歡的,只是聽聞柳眉館中風雅,這才帶未婚妻子來體驗一番。
不過,你這館中的小相公…”
沈臨鶴故意頓了頓,阮眉的笑意漸漸變得有些僵硬。
“小相公也著實太聽從阮館主的話了吧,我們二人慾在竹林小徑中閒逛一番,竟被小相公給趕了回去,說什麼館主不允?”
沈臨鶴唇邊笑意淡了一些,語氣有些不悅,“本官花了銀子的,怎的連在院中溜達溜達都不能嗎?”
,!
阮眉鬆了一口氣,面上帶著歉意說道:
“沈少卿,實在抱歉,春亭著實不懂變通!阮某之後定會嚴懲,給沈少卿一個交代!”
沈臨鶴笑著搖頭,“那倒不必,小相公煮的茶尚可,過兩日本官還要再來品茶呢!”
阮眉心頭一跳,這意思…是要護著春亭了?
那小子倒是好福氣,初初接客,竟能入瞭如今京中紅人沈臨鶴的眼!
阮眉趕忙應下,“是是,這段時日阮某便不讓春亭接別的客人了,好好練習煮茶,下次沈少卿來,定當伺候好少卿!”
沈臨鶴滿意地點點頭,剛抬步要走,目光不冷不淡地落到陸光遠臉上。
“陸寺正身為大理寺寺正,既不是為了查案,如此打擾阮館主的生意…有些不太好吧?”
陸光遠忙垂下頭,拱手低聲道:
“是下官考慮不周,這便離開!”
沈臨鶴不發一語,攜著南榮嫿的手出了大廳。
陸光遠面上有些難看,對上阮眉的目光,有些尷尬地說道:
“竟未曾想到會在阮館主這遇到沈少卿,我倆平日關係便有些…”
陸光遠輕咳一聲,不再繼續解釋,只向阮眉身邊湊近了些低聲說道:
“我下次再來尋阮館主說的那位小相公。”
說完,陸光遠大步出了門。
阮眉看著陸光遠的身影消失在門外,回過身來揮了揮手,小倌們施了禮,紛紛離開了正廳。
僕從湊了上來,在阮眉身邊感嘆道:
“先前傳言說那沈臨鶴紈絝,後來又說他有龍章鳳姿,我只當三皇子掌權後沈臨鶴雞犬升天,今日一見倒真是不同凡響啊!
不過這大理寺可從未有人來我們這消遣過,怎的今夜這般湊巧,一來就來了倆!”
阮眉頓時心中一沉,不安起來。
他低聲對僕從說道:
“今夜不再接客,你去把門關上,我去後院看看!”
:()素手提燈,渡世間萬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