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右手邊那幅潦草的大字,她看了半晌也沒認出來寫的是什麼。
看著還不如她隨手揮灑的好看。
略略撇了撇嘴,南榮嫿繼續在房中踱步。
按照那幅地圖的指示,地道的一處出入口就在這房中的某處。
南榮嫿輕輕閉上眼,片刻後再次睜開時,眸中瞬乎閃過一道華光,而後消失不見了。
她的瞳色更加濃黑,靜靜地逡巡一圈之後,視線停在了那個寬大的木床上。
南榮嫿腳步輕移,朝那垂帳床走去。
謝坤以及兩名御史臺官員也跟著南榮嫿走了過去。
其中一名官員見南榮嫿盯著床看,不以為意地開口道:
“姑娘,這裡我們都搜遍了,什麼也沒有!”
南榮嫿恍若沒有聽到,一把將床上鋪著的軟緞被褥掀到了地上。
那名官員見狀已是不耐煩,但看在謝坤的面子上不敢說什麼,但臉色很不好看。
南榮嫿的視線在床板上掃了一圈,而後俯身去摸木板上的紋路。
那名官員忍不住冷哼了一聲,隨即在謝坤警告的目光中不甘心低下了頭,但心中依舊忿忿。
他就不信御史臺加金吾衛這麼多人,這麼久都沒找到那金子,這女子剛來不過一刻鐘便能尋到?
簡直好笑!
可下一刻,在他驚詫的目光中,南榮嫿輕輕一按木板,竟出現了一塊一尺見方的洞。
而後,她伸進手去摸索,不知按到了什麼機關,突然,一個可容一人出入的洞口出現在幾人眼前。
謝坤和另外兩個御史臺官員已經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尤其是方才還面色不虞的那個官員,此刻臉已經漲的通紅了。
謝坤沒有官架子,他覺得入洞檢視這種事必不能讓人家一個小姑娘先去。
於是他剛要開口吩咐,眼前忽的一道人影閃過,南榮嫿竟一個招呼不打先跳入了洞中。
她動作輕盈,又夜能視物,不一會兒便尋到了地洞中堆滿木箱子的地方。
約莫過了一盞茶,謝坤和另兩位御史臺官員才小心地入了地洞。
他們手執火摺子,藉著微弱的光芒向前探尋。
直到看到黑暗之中,南榮嫿氣定神閒地站在幾大箱金子面前,他們都沒緩過勁兒來。
這女子…莫非不是人?
若不然怎能這麼順利便尋到金子,而且這地洞中連束光都沒有!
“沒想到啊,郭庸竟然在地下鑿了一個暗洞!”謝坤感嘆道。
怪不得,他們這麼久都沒尋到一絲線索。
單看那床上的機關,必也是尋了能工巧匠做出的。
而南榮嫿的目光在牆壁的爪痕上掃過,這…可不是郭庸鑿的洞。
應當是那隻巨大的老鼠精。
看來郭庸確實聽從國師命令。
御史臺官員們忙活著往外運金子,每運出一塊就要登記在冊,以防遺失。
看這金子數量,該是不下幾千兩黃金。
破了這麼大的贓濫案子,御史臺官員們面帶喜色,一個個忙得熱火朝天。
唯有南榮嫿,她的目光在地洞的牆壁上流連而過,隨即停在了某處。
那處有一扇看似普通的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