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無法,臉上還得掛著笑。
他們一開始還故意放放水,打算讓縉國五皇子掙個幾十兩高興高興,可這牌越打越不對勁。
牌桌上,除了五皇子和沈臨鶴,鴻臚寺的官員竟沒有一個贏過一局!
若再打下去,他們就該光著身子出去了!
“那個…天色不早了,”鴻臚寺卿一臉賠笑,“五皇子勞頓一天也累了,要不我們明日再…”
“喲!你看看都這個時辰了!”梁牧瞅了一眼滴漏,“今日手氣太好,竟然忘了時間!”
他對著一旁的扈從喊道:
“把這牌都收了,快快!”
鴻臚寺官員們一聽,臉上的笑終於帶了絲真實感,可剛要鬆口氣,卻聽這位五皇子興致勃勃喊道:
“再把骰子拿過來,我們玩別的!”
他們的笑頓時僵在了臉上。
原來還有第二場…
可他們再拿不出第二份銀子了…
“今日委實晚了些,諸位大人們還有妻兒在家等著,不若讓大人們先行離開吧,”沈臨鶴笑嘻嘻地掃了他們一眼,對梁牧說道,“我倒無所謂,反正回了府也是孤枕冷被,不若留下來陪五皇子玩個痛快!”
官員們面面相覷,他們真沒想到有一日會被這京城第一紈絝給解了圍,如今看沈臨鶴那輕浮的模樣倒是順眼多了。
梁牧咂了咂嘴,思索片刻道:
“行吧,反正你們都不如沈兄會玩,今日便由沈兄陪著我,我們玩他個通宵達旦!”
說完,梁牧朝一旁的扈從吩咐道:
“去給本皇子要兩壺好酒,我與沈兄邊喝邊玩!”
“是!”扈從領了命,往樓下要酒去了。
幾個官員見狀趕緊起身,此時不走何時走,能溜之時必定溜!
他們向梁牧行了禮,而後感激地看了一眼沈臨鶴,便腳步匆匆、頭也不回地離了長盛閣。
房門一關,梁牧與沈臨鶴便相視一笑,終於把這些人給誆走了,若不然倆人都沒法敞開了聊天。
“臨鶴兄長,”梁牧面對沈臨鶴時竟忽然變得乖巧起來,“上次你去信讓我讀的兵法我讀了整整三遍,都記得滾瓜爛熟了,你若不信可以隨時考校!”
梁牧眼睛亮晶晶的,如同一隻小犬眼巴巴地等著誇讚。
沈臨鶴好笑地搖了搖頭,“自然信你,你從小便聰慧,記什麼都很快。”
得到了誇獎的梁牧笑容燦爛,他最崇拜的人除了他的大皇兄,如今的縉國太子梁粟便是沈臨鶴了。
他們都是頂頂厲害的人!
可是他有一點卻是不理解,“臨鶴兄長,你為何讓我仔細研讀兵書啊,我又不帶兵打仗,就連我皇兄都只是略有涉獵罷了。”
沈臨鶴唇邊的笑意淺了些。
縉國地處茲丘國與大慶國之間,重貿易文化輕軍事,百姓從商者眾。
縉國富饒卻沒有鋒利的爪牙,如同一塊肥肉等著掠奪者的啃食。
大慶國還好說,近幾十年與縉國交往頻繁,相處融洽,可那茲丘國卻不一定了。
即便縉國不主動招惹事端,可懷璧其罪,有狼子野心之國,虎視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