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腰間掛著的一枚葫蘆玉墜子解下來遞給雙喜。
“今日來得匆匆,沒帶什麼見面禮,便把這小小葫蘆送給你吧。”
雙喜一時有些手足無措,這可是玉做的葫蘆啊,萬一很是貴重,那她可不能拿!
雙喜遲疑地看向南榮嫿。
南榮嫿思忖片刻,雙喜還未尋到父母,就算尋到了,在京城也不好紮根。
若有這玉葫蘆傍身,萬一之後有難處,倒可以解一時之急。
於是她輕輕對雙喜點了點頭。
雙喜這才小心翼翼地雙手接過,將玉葫蘆捧在手心中,眼睛一眨一眨地盯著看,很是愛惜。
沈臨鶴抬頭望了望天色,此時月已掛枝頭,天上星星點點。
他頗為遺憾地開口道:
“竟已這麼晚了…”
他的目光落在南榮嫿臉上,眼神中的柔色毫不遮掩,他不捨道:
“今晚我需設宴款待縉國五皇子,另有幾位大臣陪同,不能缺席。”
否則,定要留下來討要一頓飯吃。
南榮嫿神色平靜似水,只淡淡說了聲:
“好。”
沈臨鶴幽幽看她一眼,眼神竟有些委屈。
南榮嫿一臉莫名,這人又是犯什麼病?
沈臨鶴張了張嘴,看雙喜那小丫頭還在一邊杵著,於是又把話嚥了回去。
只認真說了句:
“你近日多注意,朝堂上不太平。”
南榮嫿點頭應下,沈臨鶴深深看她一眼,終是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偏廳中,吃過晚飯才剛剛戌時,雙喜卻又困了,直想睡覺。
南榮嫿本想問問她夢境的事,可看她困得眼皮都開始打架,便讓她先回屋睡覺了。
李嬸一邊收拾碗筷,一邊皺眉說道:
“這丫頭,都睡了兩天了,看著清醒時挺精神,吃的也好,怎的就是這麼能睡呢!”
南榮嫿拿燈籠提杆的手一頓,她眉眼一沉,忽地琢磨起什麼。
二話不說,她出了偏廳,朝雙喜的院子走去。
雙喜和李嬸住在同一個院子,倆人的房間緊挨著,這樣李嬸方便照顧雙喜。
南榮嫿進到院子時,裡頭黑燈瞎火的,一盞燈都沒點。
她腳下不停,卻落地無聲,待走到雙喜的房門前,她駐足聽了聽裡頭的動靜。
而後悄悄推開房門,朝內看去。
只見雙喜呼吸綿長,睡得很沉。
她和衣趴在床上,旁邊的被子整齊地疊放著,沒有展開。
想來她定是來不及脫衣蓋被便這麼睡了過去。
竟困成這樣,明明一個多時辰前才剛睡醒…
南榮嫿思索著走到床邊。
她慢慢伸出手,手心輕輕貼著雙喜的額頭。
片刻後,她忽地蹙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