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方確認了縉國的五皇子就在馬車中,他們不再隱藏身形,從商鋪屋頂紛紛躍下,站到了馬車前幾丈遠的距離。
沈臨鶴目光一沉,對方足足有十三人,且各個身手不凡。
他們一身黑衣蒙面,看不到真實長相,不知來歷。
沈臨鶴琢磨了片刻,眸光一轉,竟跳下馬車往前走了幾步。
他嘴角微微勾起,一副閒散模樣。
可寬大袖口下持著軟劍的手卻一刻沒有鬆開。
“諸位可知馬車裡是縉國五皇子梁牧?”
他的聲音幽幽,卻在風中被傳的很遠。
十幾個蒙面人沒有絲毫回應。
沈臨鶴輕笑出聲,“看來諸位知情啊,那你們可知這位五皇子是縉國皇室最受寵的皇子,他若是出了事,他的父皇和皇兄千里迢迢也要來尋你們報仇?”
“哼!他們現在才無暇顧及呢!”
蒙面人中有一人忍不住開口。
他身旁其他人想阻止已經來不及。
此話一出,沈臨鶴臉上的笑意瞬間便消失了。
這人說著大慶國的話,但口音彆扭,分明不是大慶國人!
而他們所說的‘無暇顧及’,看來是縉國出事了。
只不過大慶國還沒收到信罷了。
馬車中的梁牧自然也聽到了,他一瞬間驚慌失措想要出去問個明白。
可他一抬頭便對上了一雙平靜無波的眸子。
那眸子墨如深淵,只靜靜地看著梁牧,卻讓他漸漸冷靜下來。
梁牧握緊了拳頭,此時出去,便是給臨鶴兄長添亂。
對方十幾個高手是衝著他來的,臨鶴兄長將他護在身後,他不能給臨鶴兄長背後捅刀子!
梁牧深呼了幾口氣,坐回到榻上,但渾身都繃得很緊,專注地聽著外面的動靜。
“你們是茲丘國人吧,不是與縉國正打著仗嗎,怎麼有空跑到我大慶國來刺殺這個最沒用的皇子了?”
沈臨鶴一手執軟劍垂地,一手負在身後,一派傲然模樣,讓對方猜不透他的武功深淺。
對面十幾個蒙面人中站在最前方的那個人顯然是他們的首領。
這人聲音渾厚低沉, 也是一口的茲丘國口音,“既然沒用,你不若將梁牧交給我們。縱然你武功高強,可對付我們十幾個人根本不可能。若你能將他交出來,我們可饒你一命!”
馬車中,梁牧臉色慘白,他知道沈臨鶴是為了引茲丘國人的話才說他是個沒用的皇子。
可是…這話也沒錯。
他確實是最沒用的皇子了。
父皇、皇兄武能上戰場殺敵,文能吟詩作對,治國安邦他們樣樣都行。
只有他,什麼都不會,只知在他們的庇佑之下,吃喝玩樂。
“在沈臨鶴心中,你不是沒用的皇子。”
忽然,一道近在耳邊的說話聲響起,梁牧一愣,向南榮嫿看去。
只見她依舊神色平靜看著自己。
“如果他真覺得你是個只知吃喝玩樂的無用皇子,就不會認你做兄弟了。”
梁牧的眼睛越睜越大,這話確實是南榮嫿說的。
可她的嘴唇根本就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