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南榮嫿眸光平靜道:
“那你可知,她經受著常人無法忍受的痛苦嗎?”
“不要說!”寧姝大喊一聲,可已經來不及了。
滿秋愣住了,他呆呆地朝寧姝看去,“你…這是真的?你為何不說?”
見寧姝低頭,肩膀不停地抖動著,一句話都不說,滿秋慢慢轉向酒樓老闆,輕聲問道:
“程啟,你知道此事嗎?”
酒樓老闆程啟蹙著眉,微微點了一下頭。
滿秋一臉呆滯,喃喃道:
“為何你們不告訴我?”
程啟重重嘆了一口氣,“姝兒怕你擔心,她說這條命是你給的,即便疼,她也要忍著,她要陪著你,也要護著塞嶺鎮的百姓,她不能死。”
“護著塞嶺鎮的百姓?”一旁的吳謂聽了個雲裡霧裡,他撓撓頭問道,“這是什麼意思啊,你一個酒樓的老闆娘為何要護全鎮的百姓呢?”
“自然是因為你們!”寧姝一臉悲憤,“原本塞嶺鎮群山環繞,與外界道路不通,鮮有人來,大家雖然窮,但心地淳樸善良,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可後來開闢了山路,陸陸續續有行路人從塞嶺鎮經過,原本百姓們還高興,可以因此掙些銀錢,沒想到…沒想到…”
程啟見她哽咽得說不出話來,接過話頭繼續說道:
“沒想到,有心思惡毒的歹人開始打塞嶺鎮的主意。他們先是騙財騙物,後來竟把主意打到了百姓的身上。”
程啟看了一眼滿秋,繼續道:
“滿秋原不是塞嶺鎮的人,他一路從南邊乞討而來,百姓們見他可憐便收留了他,給他吃食,給他衣服和住的地方,漸漸地,他與大家有了感情,成了半個塞嶺鎮人。”
“那一日,有幾個自稱是州郡官員的人從此處經過,百姓們自然好生招待,可沒想到,他們竟是拐騙孩子的歹人!”
“我來說吧…”寧姝緩了緩心緒,臉上掛著淚痕說道,“我偶然間發現,他們給鎮上的幾個孩子下了藥,藏到了馬車裡,那時我也不過是個七八歲的孩童,幫不上忙,只能大喊出聲,想要引起百姓們的注意。”
“他們見狀,便要抓我,我仗著對鎮上地形熟悉,躲到了一處破廟的佛像裡,他們搜遍了破廟找不到我,竟放了一把火,想要將我活活燒死在裡面。”
“百姓們不明所以,只以為是我自己調皮進了破廟,還點著了廟中的稻草,這才著了火。有百姓報了官,可沒成想那些官員與這幾個歹人竟是一夥的!他們見死不救,只怕我若活著出來,會將真相說出來!”
寧姝的視線移到滿秋的臉上,她的眼中蓄滿了淚水,顫著聲音道:
“滿秋,他見我在裡面,不顧自己的安危,硬是穿過火海,闖進了廟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