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榮姑娘與…”
“傅將軍…”
不料南榮嫿同時開了口,傅詔抬手讓了讓,“南榮姑娘有事請說。”
南榮嫿點點頭,“傅將軍稍後不需親自送我入宮,畢竟你如今離極泉宮越遠越好。”
傅詔眸色一沉,“不行,這次送你入宮的全是我父親的人,我…不放心。”他咬了咬牙,終是實話實說道。
這一段時日,他多次試探,確定了他的父親真的是在為國師做事。
既然是為國師做事,就算對南榮嫿有所顧忌,也不會違背國師的命令。
南榮嫿看著傅詔的下顎緊緊繃著,她突然想起了賀老爺與賀公子。
他們明明是彼此最重要的人,最後卻落了個這樣的結局。
南榮嫿只揚了揚嘴角,沒有作聲。
而傅詔也沒有心思再問她與沈臨鶴的關係。
-
魁首道的北邊有條街名喚奉山街,奉山街有個菜市口平日裡便人來人往很是熱鬧,而今日此處更是被圍堵的水洩不通。
有幾個小孩子調皮,在人群中穿梭,引得人們一陣抱怨:
“這是誰家的小孩子呀,今日這種情形你們家大人還讓你們出來看,小心半夜做噩夢嚇得尿床!”
有不明所以的外地人納悶,“怎麼此處如此多人?”
此話像個引子,一下便勾起了百姓的話頭——
“今日有犯人在此斬首!”
“聽聞是那客來居的老闆娘,本來還以為是那老闆殺的人,弄半天竟然是那美貌的老闆娘啊!”
“不是說死的那人跟老闆娘有一腿嘛,怎麼還謀殺情夫呀?”
“胡說,我聽說的明明是死者要對老闆娘圖謀不軌,讓老闆娘失手給殺了!”
……
人群嘰嘰喳喳。
有人惋惜、有人怒罵,總之每個人都要評論一二,但實情究竟如何,沒人說得明白!
不多時,金吾衛押著犯人的囚車來了。
“讓讓!讓讓!”
人群自發地往後退,讓出一條道來。
囚車之中,一個女子被五花大綁著,她頭髮凌亂,髮絲遮住了大半張臉,但她身姿窈窕,就算看不清面容也讓人覺得定是個美人。
“你個狐媚子,先前我夫君還說你長得好看,我看啊,你就是故意勾引男人!”
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一臉怒容地謾罵,一邊罵一邊將手中的爛菜葉子往囚車裡的女子身上扔去。
一石激起千層浪,這下週圍的人都開始罵起來,話語不堪入耳。
有餿飯、爛雞蛋不停地砸到女子身上、頭上,甚至還有人撿起路邊的石頭塊朝女子扔去。
不多時,鮮血順著女子的額角淌了下來。
而她一言不發。
到了菜市口,女子被士兵粗魯地從囚車中拖了出來,上了早已準備好的斷頭臺。
她耷拉著腦袋,依舊沉默不語。
傅詔在臺子的另一邊坐著。
本來斬首這事不歸他管,可依著上頭的命令,既然金吾衛一開始便負責查詢兇犯,那便將此事一路管到底了。
傅詔心知肚明,這上頭的命令,多半是國師的命令。
他看了看日頭,向不遠處兩個平民打扮的人掃了一眼,那兩人朝他點了點頭。
“今有馮氏,數日前在客來居客棧中殺害客人巴奇,如今證據確鑿,當斬!”
他的聲音沁著冷意,隨後將手中的斬首令牌往地上一扔。
劊子手高高舉起手中的鍘刀,狠狠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