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臨鶴餘光瞥向春亭望著的方向,見是雅間中的其中一間。
‘六個雅間,除了鎖著門的右數第二間,剩餘五間中,有三間是有人的。’
南榮嫿的聲音傳入沈臨鶴耳中。
沈臨鶴裝作不經意朝她看去,見她正神情專注地研究著茶杯中漂浮的茶葉。
沈臨鶴一時覺得好笑,別看南榮嫿如此‘專注’,實則感知已是不知到了柳眉館的何處,而且還要分神出來與他說話。
此時,有一名笑意晏晏的小倌朝此處走來,停在了矮几旁。
先是對沈臨鶴與南榮嫿微微屈膝行了一禮,而後起身說道:
“兩位客官,春亭初來乍到怠慢了二位,實在不好意思,現在由我來服侍二位。”
說完,他朝春亭看了一眼,目光中隱隱有些得意和不屑。
見春亭還跪坐在地上不動彈,小倌雖笑著,但面上已有些不耐,壓著脾氣說了聲:
“走吧?”
春亭此刻不光臉色發白,連唇色都淡了些。
他的身體不停地發抖,長長的睫毛如一隻蝴蝶扇著翅膀。
他慢慢用瘦弱的手撐起身體,正要起身時,卻聽沈臨鶴說道:
“不必換了,就他吧。”
春亭與站在一旁的小倌均愣住了,隨後小倌先反應過來,眉眼間帶著媚意屈下身子說道:
“客官,奴…更會伺候人呢!”
他的聲音嬌媚,因著屈身本就寬大的領口更是大敞,露出了一大片雪白的肌膚。
沈臨鶴朝他一勾唇,小倌以為自己得了這位富家公子的青眼,正要再向他湊近一些,卻見他忽地眸色一冷,緩緩說道:
“聽不懂話嗎?”
小倌臉上的笑僵住了,忙起身行了一禮,匆匆說道:
“奴聽得懂,這便退下了。”
說完,狠狠剜了春亭一眼,扭著身子離開了。
春亭抬頭看了看沈臨鶴,見他只端著杯子喝茶並不看自己,春亭心中有些不解。
他緩緩坐了回去,低低說了聲:
“謝謝。”
此時,有兩名赤著腳,身穿青色紗衣的小倌上臺,隨著樂曲響起不停地扭動著腰肢。
胸前的一層薄紗讓肌膚若隱若現,廳中幾個客人看得連聲叫好。
沈臨鶴看得專注,對春亭所說後知後覺,過了片刻才回過神來問道:
“你說什麼?”
春亭藏在矮几下的手緊緊握了握,聲音略略提高了一些又說了一遍:
“謝謝!”
沈臨鶴壓根不看他,只跟著臺上的樂曲搖頭晃腦。
就在春亭有些手足無措時,聽到沈臨鶴說道:
“你方才是在害怕誰?”
春亭一驚,下意識就要轉頭看向雅間。
“不要回頭!”
沈臨鶴一聲低喝讓春亭停下了動作。
“剝葡萄。”
春亭看了看矮几上兩個盤子裡一點未少的橘子,一下反應過來眼前這男子是在幫他。
春亭趕忙拿起一串葡萄開始認真地剝起來。
猶豫了一下,他低聲開了口:
“怕…館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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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光遠此刻在雅間中與對面的三個小倌大眼瞪小眼。
他本想去夏扇出事的那個雅間,可如今上了鎖,他便挑了隔壁的房間,也就是右手的第三間房。
陸光遠沒有叫人作陪,等了一會兒見無人注意,正想開啟雅間的窗戶檢視,此刻卻從門外走進來端著水果和酒水的三名小倌。
小倌們明顯也愣住了,沒想到館主吩咐伺候的貴客,是前幾日來館中查案的大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