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你能想起來的一五一十告知我們即可,剩下的,大理寺會查,若此事與郡主無關,定當還郡主清白。”
衡昌在朝中威望頗高,安平郡主聽他如此承諾,慢慢鎮定下來。
“好、好…”她撫著胸口,待心跳平穩之後,再次開口道,“方才說到…說到僕從進了雅間,我與夏扇忙鬆了手,不過…我當時喝多了,似乎拉扯之後把酒灑到了夏扇身上,我記得他後來去換衣衫了,然後…然後我就不記得了…”
安平郡主長嘆一口氣,“我那日心中煩悶,喝了太多酒,其實窈蝶進來時,我已經喝得迷迷糊糊了。”
在場幾人一時沉默,如此說來,夏扇到底怎麼死的,安平郡主根本不記得,既然這樣,她的嫌疑依舊無法排除。
“看來柳眉館中的人,還需再重新審問一遍,尤其是那個叫窈蝶的,如今她的嫌疑也很大!”
柳聞急急說完,便要往牢房外走,卻被衡昌提著領子一把拽了回來。
“如今上頭下了命令,停止審案,你這麼大張旗鼓的,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嗎?”
柳聞擰著眉,神色焦急,“可有了新的線索,我與陸寺正不能坐視不理啊,而且這不也是為了給安平郡主洗脫嫌疑嗎?”
他與陸光遠是大理寺有名的案瘋子,別人恨不得少一些案子,他們兩個卻是連休沐都要來大理寺查案。
衡昌心中輕嘆一聲,轉頭看向陸光遠,“陸寺正以為呢?”
陸光遠自是比柳聞沉穩許多,他雖也想盡早查清此案,可畢竟上頭貴人發了話,若是明目張膽地反抗,豈不給大理寺、給衡昌找麻煩?
陸光遠向衡昌抱了抱拳說道:
“任憑大人安排。”
“嗯,”衡昌頷首,“此案自然還以你為主審,柳眉館可去,但不可以查案的名目去,另外,沈少卿和南榮姑娘與你一道。”
沈臨鶴一聽挑了挑眉,“不可以查案的名目去?這柳眉館也算是個銷金窟了,去一趟怎麼也得個百兩銀子,這花銷若不走大理寺的賬…”
衡昌臉一沉,眉一擰,“還能少了你的銀子不成!”
沈臨鶴一勾唇,“那便好。”
衡昌瞥了他一眼,“明明有的是銀子,怎生這麼摳!”
再不看沈臨鶴一眼,衡昌轉向陸光遠吩咐道:
“安平郡主今日在獄中舊疾復發,此處陰冷潮溼不利康復,換個地方吧。”
陸光遠抱拳應下。
衡昌轉身離開了牢房,柳聞一路追了過去,大老遠還能聽見他不停地追問為何不讓他同去查案。
陸光遠也先行離開,去為安平郡主準備住處了。
牢房中只餘安平郡主、沈臨鶴和南榮嫿三人。
沈臨鶴轉身看向安平郡主,只盯著看,一句話也不說。
安平郡主被他看得越來越心虛,眼神閃躲起來。
最後終於捱不住沈臨鶴的眼神,一臉惱怒地開口道:
“就知道瞞不過你這小子的眼睛,我方才…確實撒了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