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李赫全眯了眯眼。
近日關於南榮嫿的傳言確實與日俱增,甚至還有人將她與國師相提並論,可她一介小小平民女子,只會些投機取巧的把戲,怎麼能跟國師比?!
李赫全目露不屑,“這人我見過,不過爾爾 ,汝等莫要被誇大其詞的流言誆騙了!說不定這流言就是她自己散播,為了騙人錢財的呢!”
丁鄂聽李赫全這麼說,撓了撓頭,訕訕地走回原地。
莫非真是個騙子?
他原本還想找這女子算算前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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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喜做過那個噩夢之後倒是不如先前嗜睡了,她知南榮嫿的事自己幫不上忙,於是便跟在李嬸身後,做點力所能及之事。
當李嬸見她小小年紀卻劈柴、生火、做飯熟練得很,眼圈又開始發紅。
“你這孩子,以前在家中沒少幹活吧?”
雙喜點點頭,“小時我便幫著家裡做些活計,大了能出門了,就去做工補貼家用。”
“做工?”李嬸一臉驚訝。
雙喜不過十一歲的年紀,看著瘦骨嶙仃的,卻還幫著家裡做工?
李嬸張了張嘴,想要罵幾聲雙喜的爹孃,可看著雙喜眼中的純淨,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唉,這人跟人吶,就是不一樣。
有的人手握珍寶卻不懂得珍惜,而她,想珍惜卻沒了機會。
李嬸正沉浸在傷感之中,忽聽宅門被人敲響。
她忙在襜衣上抹了把手,就去開門了。
門外,一個四十多歲身穿藏藍色官袍、眉目威嚴之人負手而立。
見李嬸開了門,他急忙問道:
“南榮姑娘可在府中?”
李嬸打量了他一眼,她雖不懂官職品階,可看這官服便知這人的官階應是不低。
“煩請通稟南榮姑娘一聲,就說御史臺謝坤尋姑娘有要事。”
來人正是御史大夫謝坤,今日早朝之上,太子當眾駁了丁鄂的建議,可下朝之後卻獨獨留了謝坤。
太子沒有明說,但言語間便是讓謝坤以他個人的名義請南榮嫿出馬,尋郭庸藏起的金子,且勿要說是太子本人的意思。
謝坤領了命,一下朝便來了南榮嫿的宅子。
李嬸一聽此人竟是御史臺的人,忙將他讓進了宅子正廳中,隨後她趕忙去知會自家姑娘了。
南榮嫿此刻正跪坐在窗邊的書桌前,她腰背筆直,儀容端正,一手執筆。
寬大的袖口垂落,露出了一節纖細的皓腕。
她神色認真,正細細地描繪什麼。
李嬸見到這一幕,忍不住驚歎,誰說她家姑娘只是個普通的平民女子,要她看來,便是高門貴女也比不上姑娘!
李嬸仿若在欣賞一幅絕美的畫卷一樣看入了神,倒是南榮嫿察覺她來,偏了頭問道:
“何事?”
李嬸一下被驚醒,回過神來趕忙說道:
“有人來找姑娘,我讓他在正廳等著了,說是御史臺謝坤。”
南榮嫿臉上沒有一絲驚訝。
她不慌不忙,又在紙上添了幾筆,而後將筆放好。
把紙拎起來輕輕吹乾,她這才起身,攜了這紙,去了正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