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三皇子小小年紀,隱忍之術竟是爐火純青。”
這話說的多少有些失禮了,不過李未遲臉上笑意未變,只長嘆一聲道:
“當年想讓我死的人可不止一個兩個,經歷的多了便會了,而且當時沒什麼別的心思,只想保命而已。”
說完,李未遲的眸中出現了一抹懷念之色,唇邊的笑意也收斂了些。
“當年我還小,母妃走的突然,以前也沒教過我怎麼在宮中保命,”李未遲頓了頓,“其實她也不會,否則不會那麼早就死了。”
傅詔聽後皺了眉,莫非瑤妃之死另有蹊蹺…
李未遲繼續說道:
“當年我中毒,倒在了從御書房到宮門口必經的草叢裡,是…沈老國公發現的我,我那時已經氣息奄奄,沈老國公顧不上宮中禮儀,把我扛起來就送去了太醫院。”
“若不是沈老國公,我早已死在那時候了。”
“後來沈老國公和沈國公便經常暗地裡幫扶我,隱忍的求生之道還是他們教我的。”
傅詔神情意外,看向沈臨鶴。
沈臨鶴一臉無辜,攤了攤手說道:
“別看我,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自家祖父和親爹竟然許多年前便救了大慶國的皇子,而他又在多年後要將這皇子推到大慶國的至高位置。
果真是…
因果迴圈呢。
傅詔透過啟明堂半開的窗戶往外看,南邊暴風雪不停,京城的天空也烏雲沉沉。
他的目光冷肅望向李未遲,“這暴風雪一來,聖上和太子無力安置災民,必定怨聲載道,倒是三皇子上位的好時機。”
可李未遲眉頭一下子蹙了起來,他想起受災的州郡心中擔憂。
今晨,他的人把急報抄送了一份給他,那字字句句中透出的風雪冷冽、百姓飢寒交迫,讓他茶飯不思、坐立難安。
李未遲輕輕搖了搖頭,面色沉重。
“如今南邊依舊風雪未停,百姓缺衣短糧,他們有人舉家遷徙,一路往京城而來,然而在路上凍死餓死的就有無數了,即便幸運到了京城,聖上和太子能不能下令開城門還是個問題。”
李未遲輕嘆一聲,“這確實是個好時機,可我…不能踩著百姓的屍骨上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