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竟是李赫全放的火!
望樓之上,崔遼將下面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
他趕緊跑到望樓的另一側,從這裡可以隱約看到太醫院那處,正有不少士兵圍著。
濃煙未完全散開,似乎將太醫院籠罩在一團黑霧裡。
“杜老弟,太…太子竟真的放火殺人?”
在他的印象中,太子雖傲慢無禮,但並不至於如此惡毒。
可今日太子的行徑幾次三番打破了他的看法。
崔遼瞪著眼,一張粗獷的臉上竟有些傷心之色,“沈家公子一介繡花枕頭,沒有一點拳腳功夫,這麼大的火,應是逃不出來了吧,再加上太子如此斬釘截鐵,會不會…會不會只剩一具燒焦的屍體了啊…”
說著,九尺大漢竟要落下淚來。
杜縉一臉呆滯,心想他這過命的兄弟都沒哭呢,崔遼先嚎上了?
“那個…崔大哥,我們靜觀其變,畢竟尚無結論呢,是吧?”
崔遼怔怔看向杜縉,點了點頭。
如今在他心目中,杜老弟的形象可謂高大,他說的定有其道理!
二人重回望樓欄杆邊,向下觀望。
杜縉沒忍住,又偷偷回頭看了太醫院一眼。
不是他不擔心沈臨鶴,而是他堅信,那火絕不可能困住沈臨鶴這隻上躥下跳的猴兒!
望樓之下,百姓們聽到李赫全所說,均是一臉的驚慌之色。
他們竊竊私語道:
“怪不得從方才就聞到一股嗆鼻的氣味,竟是宮中失了火!”
“李赫全簡直喪盡天良,就這樣將人活活燒死了嗎?!”
“沈臨鶴畢竟是沈老國公唯一的孫子啊,怎…就這麼死了?國公府後繼無人了?!”
有學子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大聲怒喝道:
“李赫全,你身為太子,竟如此心腸歹毒!聖上呢?聖上怎麼還不出來!我們要問問聖上,立你這樣的人為太子,是要亡了我大慶國嗎?!”
學子們群情激昂,紛紛吵嚷著讓李仁平現身。
李赫全並不著急,只勾著唇看著,待呼喊聲弱了下去,他緩緩張開雙臂,語氣得意道:
“聖上啊,燒死啦…”
李赫全雙眼赤紅,臉色卻白的嚇人,在這黑漆漆的夜裡,形如妖魔。
“燒死了?”
“他說…他把聖上燒死了?”
“那不是他的父皇嗎?”
…
百姓們看向李赫全的目光中滿是不可置信與防備,像是看一頭沒有感情只知殺人的野獸一樣。
李赫全的視線從那一張張臉上掃過。
憑什麼!
憑什麼這些低賤的平民用這種眼神來看他!
他是大慶國的太子,不久後就是大慶國的帝王!
他的話就是聖旨!他一皺眉便可要了這些人的命!
李赫全身下的馬更加躁動不安,韁繩把它勒的十分不舒服。
馬兒嘶鳴一聲,前蹄翹起,李赫全一個沒抓穩,從馬上摔了下去。
他狼狽地爬起,一身袞龍袍已是凌亂。
他顧不上去扶搖搖欲墜的玉冠,好不容易穩住身形後,長戟一指眼前的戰馬,怒吼道:
“怎麼!連你一個畜生也要反抗本太子嗎?!”
隨後,在眾目睽睽之下,李赫全用盡全身力氣,將那鋒利的長戟刺入了戰馬的脖子裡!
而後猛地一拔,血瞬間灑了滿地!
“啊!”
沒有見過如此血腥場面的百姓和學子一臉驚恐,紛紛喊道:
“太子瘋了!他瘋了!”
戰馬一下倒在地上,它吃痛地翻滾,鮮血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