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各種各樣的花,但自己卻養不活,一生氣就把爛攤子交給我,自己撒手不管了。”
南榮嫿聽著,仿若那幅恬淡生活的情景如畫般展現在她的眼前。
嘴角不經意揚起了弧度,這種日子,聽來倒也不錯呢…
她淺淺開口:
“或許是上輩子的事吧,看來你過奈何橋的時候,沒有把孟婆熬的湯喝乾淨,竟還記得。”
沈臨鶴啞然失笑,“或許吧。”
南榮嫿還待說什麼,手中的燈籠無風自動起來。
她心中隱有猜測,沉聲說道:
“出來吧。”
話音剛落,有魂魄從燈籠中魚貫而出,竟足足有數千人。
他們身穿灰褐色的長袍,頭戴綠色抹額,正是炎狼古國的百姓魂魄。
他們漂浮於空中,將高樓圍了一圈。
沈臨鶴看不到這些魂魄,只見南榮嫿朝高樓外虛空之處望著,而後輕輕點了點頭,片刻後便收回了視線。
“是炎狼古國的臣民?”
“是,他們不願隨我們離開,也不願投胎轉世,只想回到沙漠中。”
南榮嫿望向眾多魂魄往萬海坡飄去的背影,嘆道: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因緣,想來這裡還有他們的一段際遇吧。”
垂眸看了看手中的燈籠,南榮嫿思索片刻,對沈臨鶴問道:
“如今此間事了,沈夫人的魂魄已在燈籠之中,你有何打算,是回京還是去別的地方?”
沈臨鶴想起萬海坡上外祖所說當年的真相,面色凝重了些。
“這麼多年以來,我們一直以為當年偷襲外祖和舅舅所率軍隊的是灤國,只因截到的灤國書信顯示灤國對搶奪糧草一事早有計謀,如今想來,那時茲丘國就已經控制了灤國,那些書信都是假的。
不過,當年茲丘國君主耶律郜應是真心向大慶國投誠,他也沒有料到自己的弟弟耶律祁會率兵偷襲大慶國,並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下了灤國。
耶律郜此人寬厚仁慈,而耶律祁卻狡詐多謀、生性殘暴。
那之後不到兩年,耶律郜意外從馬上摔落身亡,耶律祁繼位。
有傳言說是耶律祁害死了自己的親哥哥。”
沈臨鶴眸色認真看向南榮嫿,說道:
“如今茲丘國的君王便是耶律祁,我既已知道了外祖與舅父被殺的真相,便不能當做不知。”
南榮嫿十分肯定地點點頭,“這仇定是要報的,我同你一起。”
沈臨鶴的眉眼瞬間舒展開,表情不像方才般沉重,他看著神色自然的南榮嫿,仿若去尋一國之主報仇是再尋常不過的事了。
仔細一想,這默契,倒好似真的在很久很久之前便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