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臨鶴勾著唇對南榮嫿說道:“你就這麼擔心我呀?”
一夜未休,沈臨鶴兩鬢的頭髮有些鬆散了,閒閒落下來兩縷。
晨間的日光灑下,正好鋪在他的眉眼上,桃花眼閃著暖暖的光。
一顰一笑之間,倒有些像話本子上寫的勾人的桃花妖。
南榮嫿盯了他一會兒,啟唇道:
“你對知意樓的姑娘也是這樣笑的嗎?”
她神色認真,絲毫沒有與他調笑的樣子,仿若在說一件正經的大事。
沈臨鶴一怔,神色有些尷尬,“知意樓的姑娘…我與她們熟得很,所以…”
話沒說完,他自己又覺得不妥,什麼叫‘熟得很’?有多熟?
沈臨鶴第一次覺得他在知意樓‘鬼混’這件事十分的不妥。
先前他是有目的地讓人覺得他是個妥妥的紈絝,於是有時在知意樓一住便是三天,但實則他什麼都沒做啊!
再說,知意樓其實是三皇子李未遲的產業,這事只有他與文相羽幾人知曉,他們有要事相商時便會聚在知意樓掩人耳目。
可今日才發現他給自己挖了好大一個坑!
“我去知意樓並不是…”
“啊哈——”沈臨鶴話沒說完,南榮嫿沒忍住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她實在太累了,在極泉宮中她的一縷魂幾乎耗沒了魂力,昨晚她又在賀府站了一整晚。
沈臨鶴見她疲憊的模樣眸中盡是心疼,“你快去休息吧,有什麼事醒來再說。”
南榮嫿不放心地看著他。
沈臨鶴心中既暖又無奈,“放心吧,我就算去找我阿姊,也得一切準備妥當才能去,我阿姊已消失十二年,我不會急在這一時的。”
南榮嫿看他神色,知他沒有撒謊,這才鬆開了手。
賀府舊宅很大,裡面有好幾個院子,南榮嫿隨便尋了個偏院,找了床乾淨的被褥往床上一鋪,倒頭就睡。
她實在累極了,即便是當日在邊境戰場收降萬千只怨魂她也不曾這麼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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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覺足足睡了三天三夜。
耳邊隱約有爭吵聲傳來,聲音似乎刻意壓低了,南榮嫿聽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