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如今她與沈臨鶴定親的訊息傳得沸沸揚揚,不知那檀兒姑娘該是何等傷心,估摸著沈臨鶴得好一頓安撫了。
心中有些空落落的,不過南榮嫿安慰自己這種感覺很快便會過去。
就像曾經沒了那個男鬼朋友,不過兩天她便將他忘了,如今倒是連模樣都記不太清了。
還是銀子要緊。
南榮嫿施施然開口:
“蘇太傅畢竟是太子太傅,學識和人品皆是靠得住的,既然蘇太傅如此說那我們便去吧。”
絲毫不提方才見人拿不出銀子便轉身要走的事。
蘇太傅面上一喜,“這便能去?太好了,老夫在此謝過姑娘了!”
南榮嫿擺了擺手,“無需謝我,交易而已。”
二人一路往雁望湖旁的知意樓而去。
彷彿死後憋了太久,好不容易尋到個能聽見他說話的活人,這一路上蘇太傅的嘴就沒停下。
期間少不了‘之乎者也’論道一番,聽得南榮嫿頭疼。
待二人走到知意樓時,天已完全黑透。
即便還下著雪,知意樓依舊燈火輝煌,從樓外看如同一艘載滿客人的豪華巨船行駛在湖面上。
門前有奴僕不停地掃著雪,若有騎馬而來的貴客還會有專人前來牽馬。
香車寶馬,好不熱鬧。
南榮嫿只淡淡掃一眼便往裡走,一個在門口迎客的嬌娘先是被南榮嫿的容貌驚得愣怔,隨後反應過來趕緊上前阻攔。
“姑娘,你可知這是何地?”
南榮嫿眸光一轉,看向嬌娘,神情自若道:
“知意樓。”
嬌娘不知為何,被她這麼一看臉竟似要燒起來,清了清嗓子才道:
“知意樓可是爺們兒尋歡的地方,女子是不能進去的。”
南榮嫿不解,眸色真誠問道:
“為何男人可以在此處尋歡作樂,女子不能?”
一句話不僅讓嬌娘的臉羞得通紅,也讓一旁等著的蘇太傅頻頻皺眉嘆氣感嘆世風日下。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樓內招呼客人的芳姨見此處異樣,便扭著腰肢走了過來。
“蕊兒,發生什麼事了?”
那個名叫蕊兒的嬌娘臉上的紅暈還未散去,見芳姨來了趕緊將情況講明,末了還扯著手中的帕子,偷偷覷著南榮嫿低聲對芳姨說道:
“這姑娘若要尋人作陪,蕊兒倒很是樂意。”
普通人聽不到,可不代表南榮嫿聽不到。
她朝裡望了望,對芳姨說道:
“我要找蘇茹檀。”
一瞬間,蕊兒的臉便耷拉了下來,噘著嘴小聲嘟囔道:
“各個都點蘇茹檀的名,男人如此,怎麼連女人也這樣。”
芳姨瞥她一眼,真是夠了,小小嬌娘拈酸吃醋竟吃到女人身上來了。
不過眼前這提著燈籠的姑娘容貌果真是好,說是萬里挑一都是虧了。
芳姨自詡見過的美人沒有百萬也有百千,不光是花街柳巷裡的姑娘,就連高門貴女和宮裡的妃子她也是有幸見過的。
可沒有一個比得上眼前女子的姿容和氣度。
怪不得,蕊兒這丫頭平日裡眼高於頂鮮少有看得上的男子,卻只看了這女子一眼便失了魂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