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他腿上的舊傷凍得有些隱隱作痛。
緩步走到傅詔身前,看著他寬厚的肩膀,傅慶堂抬手拍了拍。
傅詔一愣。
印象中他與傅慶堂很久未有過身體上的接觸了,即便小時候,傅慶堂也很少抱他。
“詔兒,有些事你現在不知為妙,讓你去做就去做吧,你只要知道是為了你好。”
傅詔心情有些複雜,看著傅慶堂從他肩膀上移開的手,傅詔隱隱有些失落。
他拱了拱手,輕聲道:
“是,父親。”
從堂外退出來,寒風一吹,傅詔的眉眼又恢復成一副冷然模樣。
方才在堂中,他差點開口詢問十二年前,也就是慶曆十七年的事情。
可是傅慶堂一句‘不知為妙’讓他不再開口。
昨日老羅因為南榮嫿提起十二年前,反應強烈,他便心中存了疑。
暗暗查了老羅的文書,發現他原本在軍隊中任一個小官職,但十二年前不知為何突然卸甲歸鄉了。
直到三年後被安排進了金吾獄。
而傅慶堂,他的父親,原是軍中騎郎將。
卻也是十二年前在一次戰役中受了傷,不得已回京做了京官。
十二年前…為什麼都是十二年前…
這些事之間有什麼關聯嗎?
還是隻是巧合?
而那年究竟發生了什麼?
傅詔出了傅慶堂的院子,朝自己的住處走去。
他揉了揉額角,心裡頭藏著紛雜的事。
卻如毛線團一樣捋不出個思緒。
冷風一吹,他的疲累倒是被吹走了些。
想了想,腳下一頓。
傅詔調轉方向,朝書閣走去。
-
此時,長盛閣。
四樓天字房。
小二送來的三壺酒只喝了小半壺,南榮嫿便倒下了。
這次倒是乖覺得很,暈眩感上頭,她倒在床上便閉上了眼。
如今半個時辰已過,竟一點動靜都沒有。
睡得很沉。
沈臨鶴看著南榮嫿的睡顏,忽然覺得有些荒謬。
幾日前,他二人初見,他還對她防備心甚重。
如今竟然坐在房中看她睡覺?!
其實此事實在不合乎禮數,但他二人都不是循規蹈矩之人,倒也無妨。
沈臨鶴站起身,輕手輕腳走到床邊。
女子睡姿工整,這麼久竟沒有翻過身挪過地方。
想到女子身上的溫度總是比別人要低一些,沈臨鶴稍稍靠近,拿起散在一旁的錦被,想要給她蓋上。
可剛觸碰到錦被的一角,卻感覺到一陣冷意朝他面頰襲來。
他趕緊閃身躲開。
抬頭看去,南榮嫿竟已睜開了眼直勾勾地看著他。
目光清明,沒有絲毫醉意。
“你做什麼?”聲音清冷。
沈臨鶴失笑,說道:
“你忘記了,你喝了酒要入夢,讓我在此守著。”
南榮嫿一愣,呆呆地反應了半盞茶時間,記憶才回籠。
“是,抱歉。”她聲線柔和下來。
南榮嫿撐著床沿坐起來,希冀地看向沈臨鶴。
“那我可有說什麼?”
沈臨鶴沉默搖了搖頭。
南榮嫿有些失望,“莫非昨夜的入夢只是偶然…”
她側頭望向床邊的燈籠,喃喃道:“阿婆?你究竟是誰…”
沈臨鶴搬了把椅子坐到床邊,問道:
“這把燈籠是阿婆給你的?可你為什麼不記得?”
南榮嫿目光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