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在山中淋了生雨,先前已發起燒來,現在身體虛弱,一直在冒冷汗,聽說這裡有家藥鋪,我們是一路打聽過來的,求大夫救救她吧!”
那老人目光閃動,機警的朝三人一番打量,謹慎的說道:“你們真的只是過路的?”見柳如煙一身江湖中人的打扮,不禁對他說的話生出懷疑。
那老人又說道:“並非老夫寡情不予診治,只是今日天色已晚,這裡又地處荒僻,每天往來各色人等,尤其在夜間時常有盜匪出沒,在沒弄清楚你們身份之前,老夫不得不防!”
他見三人站在跟前恭敬有禮,看上去並不像山野惡人,隨即語氣平和下來,面上也顯出隨和,漸漸放鬆了戒備之心。
柳如煙躬身說道:“大夫儘管放心,我這位朋友突患疾病,特意前來求治,就請大夫救救她吧,有勞大夫了!”說罷,向那老人抱拳一禮。
那老人隨即嘆了口氣,緩緩點了點頭,側身相迎:“三位請進來吧!”
柳如煙喜道:“多謝大夫!”
他攙扶著冷月走進屋內,那家丁將火把插在路邊,也跟著走了進去。
屋內左面牆邊放著一張長形木桌,木桌後面是一個大大的長形木櫃,上面有數十個小閣間,每個閣間裡分別放置著一種藥材。全是各種名字奇特的中草藥。
那老人請三人在木桌旁坐下,他隨後坐在三人對面,面色平靜的說道:“是這位姑娘病了麼?”
柳如煙點點頭說道:“正是,今日晚飯時,她突然嗆了一口酒,然後便見她臉色蒼白,又發起燒來,額頭上汗如雨下,不知是何緣故?”
那老人捋著鬍鬚,微微皺眉道:“姑娘,請伸出一隻手來!”
冷月擼起袖口伸出左手擱在老人面前。老人伸出中食二指搭在她的手腕上,為她診脈。
半晌,他開口說道:“這位姑娘脈相繁亂,玄虛跳躍,以老夫之見,她曾是受到了不輕的內傷啊,體內尚有血淤,以致於五臟六腑氣血不暢,她原本身子虛弱,鬱氣內結,心緒不佳,再加上淋了生雨,染上風寒,所以才會生出這般症相。”
柳如煙著急說道:“以大夫之見,該如何診治才好?”
那老人捋一捋鬍鬚,突然露出笑容,沉吟著道:“莫要驚慌,這姑娘只是受了些風寒,並無大礙,我給她開上幾副草藥煎服,兩日之後,便可痊癒。”
三人一聽,心下一喜,禁不住鬆了口氣。
那老人又說道:“若想痊癒得快些,可以用以針灸,不知姑娘可否願意?”
冷月聽說要為她扎針,當即顯得異常害怕,忙說道:“啊,要扎針啊,我不要扎針,我怕!”
柳如煙輕聲哄著她,安慰道:“冷月姑娘,紮了針灸便痊癒得更快些,我看為了早點痊癒,還是聽大夫的話,扎一下吧!”
冷月面露懼色,怯怯的說道:“不,我不要扎針,我真的很害怕!”
那老人也笑著安慰道:“姑娘,難道你不想早點好起來麼?針灸是為你疏通經絡血脈,並不可怕,也不會有什麼痛苦的。你別害怕,放心便是。”
冷月嘟著嘴,眉頭緊鎖,顯得極不情願,一臉苦相。
那老人見狀,禁不住被她的表情逗得哈哈一笑,遂又哄說道:“姑娘,你生病了就得打針吃藥啊,那樣你的病才能好起來呀!不過眼下有兩種方法可任你選擇,第一種就是服藥,這藥草湯濟能治好你的病,但是又臭又苦,而且還要喝上兩天才行。這第二種呢便是針灸,這扎針雖然會有一點點疼痛,但是隻需扎一次便可,而且你的病好起來會更快些!姑娘,你覺得那一種更好呢?”說完,笑意盈盈的看著她。
冷月面露難色,一時不知該作何選擇,暗暗埋怨起自己的身體來,又羞愧於自己的膽小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