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傷在了劍下。而越往下面發生的狀況,更是令他們驚得目瞪口呆:原來,這青衣少年竟然便是那許大俠的親生孩子!這樣的事,若不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聽,只怕是沒有人會相信的。
就在大家看得越發起勁時,突然見那少年,竟又靜靜地坐在那裡,自斟自飲起來,彷彿剛才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只見他一杯接一杯的喝,片刻功夫,那滿滿的一大壺酒竟然已被他喝了個精光。
他面上的陰鬱憂傷之色愈甚,顯見得滿腹愁腸,似是不能化解。
喝著喝著,竟然卻又痛苦流涕起來,嘴裡胡亂唸叨著:“娘,孩兒不孝,孩兒對不起您,違背了您老的遺願。你為什麼要讓孩兒來找他?見了他又能怎麼樣呢?娘,你告訴孩兒,孩兒應該怎麼做才好呢?”
他喃喃唸叨著,彷彿已有了幾分醉意,將空酒壺高高舉起,一個勁地往嘴裡倒,裡面已經空空如也,哪裡還能倒出酒來。他忽然將空酒壺重重地摔在桌上,“啪”的一聲,酒壺頓時四分五裂。
眾人見狀,大吃一驚,許楓站在那裡更是焦頭爛額,想上前勸慰,剛顫微微的走出幾步,卻又頓住,他現在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勸慰他才好。
眼下,他的情緒雖然已平復了許多,不再如方才那般對他動惡,但心裡依然是對他恨之入骨。他也已想見,現在無論他說什麼,他自是聽不進去的,只得一個人喝悶酒,自暴自棄。
眾人看得愁眉不展,只能眼巴巴望著許楓,看他又將作何打算。
上官紅琴將冷月摟在懷裡,一個勁地撫慰著她,她已漸漸止住了哭泣,只是滿臉憂傷的望著爹爹和孃親。
那一男一女呆呆的佇立一旁,幾次欲開口說話,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
許楓終於緩緩走到那少年跟前,定定地看著他,終於說道:“孩子,如果殺了我,能讓你忘掉心裡的怨恨,那你就索性一劍殺了我!”
青衣少年,並不正眼看他,只是冷冷一笑,幽幽道:“殺了你?哼哼,你武功如此了得,我殺得了你嗎?”他搖了搖頭,喃喃道“你走開,我再也不想見到你,我今天就不該來的。從此之後,你我陌路再無瓜葛!我原本就沒有父親,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許楓悲憤交加,如梗在喉,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許冷月忽然仰起臉,朝許楓哀怨的喊道:“爹爹,我們走吧!人家都不理你,你還站在那裡作甚麼?”
許楓竟似是沒有聽見,對那少年說道:“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那少年道:“我叫什麼與你何干?”
許楓道: “難道你真不願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好好彌補對你們孃兒倆的虧欠嗎?”
那少年閉上眼睛,道:“你走,我不想再見到你!我說過,從今以後,你我再無任何關係!”
許楓還不死心,幽幽說道:“我對不起你們母子,我不奢求你能原諒我,但我想知道你叫什麼名字?你娘給你取得什麼名字?”
那少年咬牙恨恨道:“既然你我再無關係,你又何必知道?”他又慘然一笑“哼哼,告訴你卻也無妨,我叫李若軒,現在你滿意了吧,可以走了吧?”他白了許楓一眼,滿臉厭憎。
許楓心頭一凜,卻又喃喃說道:“李若軒,好,好名字!這個名字真好聽!”他忽然嘆了口氣“如果以後遇到什麼困難,儘管來找我!希望你好好照顧自己。”說罷,伸手探入囊中,取出幾錠銀寶放在桌上“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他收下吧,帶在身上,作一些路上盤纏!”
那少年忽然一揮手,將銀寶拂在地上,白花花的銀寶滾了一地,他冷冷道:“誰要你的銀子!”
說罷,又朝店家高聲叫道:“掌櫃的,再來一壺酒!”
那掌櫃縮在櫃檯前,噤若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