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高高地掛在天空。
盛予驕坐在車裡,手中捧著一個巨大的蛋肉夾饃,配酸辣湯吃。
怕將車內染上味道,他還讓司機開了車窗。
他那日下了郵輪之後,就去問單凜,究竟能不能讓兩個人在一起,不再顛簸。
可單凜只告訴他:
“時機還不夠成熟,況且姜黎絕對不會藉此事上位,你去找他,救了你兒子,卻害了他。”
“什麼意思?”
盛予驕不懂,這明明是絕佳的機會,讓兩個人破鏡重圓,皆大歡喜。
畢竟姜黎做夢都想嫁給單憑寒。
“他這樣無名無分地去和一個Alpha苟合,同那個主動爬到床上去賣身的Omega有什麼區別?你這麼輕賤他,他肯定不甘心。”
聽他這樣說,盛予驕有些懵:
“我沒想這麼多。”
他自以為了解,就算幾個孩子心思複雜,但起碼對姜黎還了如指掌。
“他比誰都更想抓住一切機會往上爬。”盛予驕反駁道。
“那麼你有沒有想過,他向上爬的目的是什麼?”
“權勢?”
單凜搖搖頭。
“財富?”
單凜復搖搖頭。
盛予驕不由得蹙起眉毛,鑽進他懷裡再次發問。
“是尊嚴。”
單凜抬手點了下他的鼻子,說道:
“他往上爬,是為了有朝一日,能把破碎的自尊一點一點撿起來,他需要老二的尊重,而第一次給他這種感覺的,是你。”
盛予驕心上一顫。
真的嗎?
他無意中的決定,難道反而造成了傷害?
他不敢給自己定罪,選擇不相信單凜的話。
可就在今天,男人知會他姜黎又去醫院做了標記清洗,他才震驚不已。
盛予驕只好去醫院找他,結果單憑寒也跟了過來。
但父子兩人晚了一步,便來到他所在的小區。
想到這些,盛予驕不由得長嘆,又對著手中的夾饃咬下一大口。
遠遠的,他似乎瞧見單憑寒從單元樓門口走出來,雙腿如同灌了鉛,臉色比今天早上還要難看。
他便立即放下吃的,開啟車門跑過去。
“小寒?”
單憑寒湊近,摟著他的肩膀倒下來,腦袋埋在他頸窩裡:
“我真的很差勁嗎?”
“怎麼會?”
盛予驕暗暗舒出一口氣,手指撫摸著他的髮尾。
“你和父親都更喜歡哥哥,是麼?”
“每個孩子都是我們的寶貝,不論是否優秀,知道嗎,小寒?每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都是必然的,能夠讓別人感受到幸福,就是最大的價值,你就算做不到、是個沒有價值的人也沒關係,那就做到讓自己開心。”
可是這樣的安慰對於單憑寒來說杯水車薪。
擔心他自己又偷偷跑去軍部工作,盛予驕讓司機直接開回榮山莊園,等老二身體恢復得好一點再把人放出來。
盛予驕伸了個懶腰,發現單凜坐在客廳,戴著一隻藍芽耳機,在處理公務的話,應該去書房才對啊。
他有些疑惑,卻也躡手躡腳地靠近,怕打擾男人辦公。
可單凜長臂一揮,直接把他摟了過來,一邊側過頭吻了下他的頭髮,一邊讓他看電腦螢幕顯示出來的圖片。
盛予驕抬眼,瞧見上面翠綠耀眼的手鐲。
“喜歡嗎?”
男人的手指將他微長的頭髮撥弄著纏起來。
“嗯,挺漂亮的。”盛予驕誠實地回答,又疑惑道:“怎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