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的時娓,她砸吧了下嘴:“你路都要走不穩了,還不承認醉了!”
時娓笑意盈盈,她一本正經地回:“是沒醉啊,我都還能和你聊天呢。”
宋敏睨她一眼,拿她沒辦法,畢竟也清楚她這位好友,若是有醉意了,偏偏才不會承認。
電梯門開,兩人走出去。
宋敏推了推時娓讓她上樓,但她還是不肯,非要送她走出小區。
宋敏看著臉頰紅紅的時娓,好笑又無奈,兩個姑娘就又往小區門口走去。
秋月高懸,小區出入口亮有燈光,宋敏衝時娓擺手:“我打車回家啦,你也快上樓吧!”
時娓站在微微夜風裡,笑著看她,點了點頭。
她目送好友坐上車離開後,才裹著外套,踩著小區內的夜光,原路返回。
可雖是“原路返回”,但時娓的醉意漸起,她無知覺地偏離了路線,走向了截然不同地一條鵝卵石小徑。
深秋晚風習習,時娓卻沒覺得冷,只散步似地慢悠悠走著。
直至,她見到了小區裡的一處休閒椅。
它隱在夜色裡,時娓步伐晃悠地走過去,坐下來,兀自發起呆。
時娓靠著長椅,她重重吐出一口氣,只感覺腦子似亂成了線團漿糊。
總是能惦記起,曾聽見過的。
——宛如綣著夜間溫柔的男聲。
醉意上頭,壓在心底最直觀的念想宛如同樣迸發了出來,時娓罕見地湧出了一股衝動。
時娓深呼吸一口氣,從外套口袋摸出手機,一鼓作氣地解鎖。
她點開通話記錄,往下翻了翻,盯著一則既熟悉又不熟悉的電話號碼。
夜風拂過,時娓憑著幾分醺醉,倒也是坦誠地摁下了這則手機號碼。
短暫地兩聲嗡響,通話被接通,男人天然溫柔的聲音傾洩出來,他喚了聲,“時娓。”
靠坐在長椅一角的時娓,聽著手機那端的聲音,她神色微醺地一怔,忘記了反應。
所以她沒有見到,在鵝卵石小徑的一側。
有位身形優越的男人,正舉著手機,往她邁步走來。
深秋晚夜靜悄如夢,指尖握住手機的時娓聽見了腳步聲。
她不由得偏頭看去。
濃秋夜色裡,張清樾的身影逐漸離近。
他走到了她的面前。
時娓有幾分醺意地仰頭,愣愣地看向了男人舉起手機時,手指凸起骨節處的那一抹月光疤。
時娓張了張唇,神色怔住,後知後覺地反應了過來。
——原來,張清樾不僅僅是在落雨日,遞給了她一把雨傘的男人。
在晚夜,清晨和午後。
兩人相通的三則電話,自始至終,同樣也是他。
時娓眼睫輕晃,似感覺醉意加深,都忘了在繼續思考,只怔愣地望著他。
張清樾垂頭,看向她的眸子溫情而專注,他俯身同她對視,溫隨嗓音比夜色醉人:“喝酒了?”
晚秋夜風如曠野的薄霧,輕輕吹曳了一地月光,也似紛繞了時娓因醺意上頭,本就不甚清明的思緒。
時娓如翠鳥般攏肩,靠坐在長椅一側,怔愣地和張清樾對視,目光卻不受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