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她?
崔淮瞬間睜眼,一劍插入鬆軟的泥地,劍身一挑,連泥帶土衝著扶欽而去。
扶欽愛潔,等他揮袖擋完那些泥土,放下手時,崔淮的劍已經直抵他面門。
他輕嘆一聲:“師妹心境其佳,不亂心神。”
拋開恩怨,扶欽難得誇別人一句。要是讓族裡那些小鳳凰聽見一聲誇,怕是能高興地炫耀好幾年。
但崔淮聽慣了各種奉承,只覺得這個師兄雖然渾身全是毛病,但眼睛還沒瞎。
於她而言,那些過往的經歷並不是不痛,甚至可以說,在當初的時間節點,算得上痛徹心扉。
但她曾在地牢裡,將一塊磨薄的鐵片插入國師的胸口,那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把劍。
她憑藉實力成為宗門中流砥柱後,手刃了明霄,讓周圍人睜大眼睛瞧清楚,她崔淮不是可被挑挑揀揀之人。
師尊以為能勝過她,卻被她在劍術領域完全打敗,最後死的那個人是他,而靈曄劍尊代替他成為新的天下第一劍,受世人景仰。
她次次靠自己從死局中殺出來,她為何要怕?
這些都不必和扶欽說,她只倨傲地抬起下巴,用鼻孔看扶欽:“我從不回頭看。”
扶欽輸了也不氣餒,保持了風度:“師妹好劍法,論劍而言,是我輸了,心服口服。”
兩人打過一場,劍拔弩張的氣氛緩解許多,但擦肩而過時,彼此兇殘的眼神,他倆心知肚明——
樑子已經結下了,砍樹這事沒完。
扶欽走遠後,崔淮這才洩下力來,癱倒在地,渾身沒一處不痛。
以自己的逆天資質,使出方才的劍招可謂是廢了吃奶的勁兒。要不是最後扶欽出了個昏招,用個奈何不了她的幻術,誰輸誰贏還真說不定。
躺了片刻,崔淮爬起來準備回屋換個地方偷偷摸摸地躺。在外面躺著若被發現,剛拼命掙回的臉面蕩然無存。
走幾步想起自己唯一的椅子,又拄著劍回去取。
結果完整的椅子沒看見,地上除了今日慘遭屠戮的樹樁子,就只剩幾根散落的木條。
她與扶欽的切磋雖然沒直接砍上椅子,但劍風掃過,椅子四分五裂。
總之,崔淮失去了自己唯一的椅子。比起哀悼,她更是憤恨——
扶欽,華蓋之仇,椅子之仇,她記下了!
扶欽本人並不知道又多了一宗罪,他正緊閉門窗,默默懷念逝去的梧桐。
懷念告一段落後,便開始偷偷摸摸寫信。
他自幼長在鳳凰谷,鮮少出谷,只在妖域露過幾次面。谷裡將他的資質吹得天上地下絕無僅有,說當今世上唯一能與他一戰的就是無涯宗的靈曄劍尊。
鳳凰谷的長輩一向表現得十分務實,所以他從未懷疑過自己的實力。
但經過剛才的一戰,他有些不確定了,信中他寫道:【長老,你們都說我是世上數一數二的強者,怕不是哄我,境界退到煉氣初期,連我未入道的師妹都沒打過。】
這一局完勝
青彥真人感到煩惱,本以為今日給新收的三個弟子隨便扯兩句,一人發兩本書看看,最後讓他們有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