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雪苑中,一股股悲慼的哭聲從四面八方將整個雪苑包圍了起來。
伏月拳頭默默攥緊,銀砂用耳塞堵著耳朵也無濟於事。
兩人圍繞著雪苑,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依舊沒有查出這道聽著就悲慘十足的哭聲是從何而來。
“啊!!!我受不了了啊!!”
銀砂扯著嗓子喊了一聲。
“到底是誰在哭啊?!!”
伏月閉了閉眼,帶著幾絲紅血絲,她能比銀砂穩重一些:“沒人進來,這道聲音估摸著是從外頭來的。”
雪苑是存在於宇宙間最高緯度中的,雪苑會時不時的出現在任何一方世界的冥河之邊,隨機的重新整理定位,時間也是不可控的,或者也可以說是外面的世界在變換,雪苑一直在原地。
銀砂十分難受:“這都兩天了,一點停的意思都沒有啊!主人,你不困嗎?”
困啊,她怎麼可能不困。
銀砂:“人類的聲音不可能如此的……”
伏月嗯了一聲:“猜到了,估摸著是神泣。”
銀砂嘆息一聲:“這是受了多大委屈。”
伏月揮了揮手:“回到你的本體去吧,那樣能稍微好點。”
銀砂本體就是雪苑,回到房子,或許能稍微好些。
銀砂摘掉耳塞,眼睛亮了一瞬:“真的嗎?!”
伏月揮了揮手,銀砂化作一縷暗綠色的幽光,星星點點的從周圍的傢俱、地面、牆壁、綠幽幽的燈籠,星星點點的暗綠色光點,滲了進去。
伏月坐在了閣樓上面,桌子上擺著古琴,手裡拿著的一個普通的玉佩,裡面的力量瞧著就十分危險。
她必須要仔細思量,一擊致命的將這個天譴之法的作用發揮到最大化。
但目前的事情,伏月覺得自己需要將這道哭聲先找出來。
既然不是雪苑,那就是現在雪苑外的世界傳來的。
雪苑大門嘎吱一聲從內開啟,一股吸力隨手抓了一個在雪苑外頭一直轉圈圈的魂魄進來。
她或許沒有進雪苑的緣分,但因為那道哭聲的原因,也算是緣分了。
時瀟瀟看著出現在庭院的伏月。
時瀟瀟是個十分內斂的姑娘,甚至有些社恐的樣子。
伏月眼中薄薄的金光一現,少女一生浮現在她識海中。
她前小半輩子,被校園霸凌,被家人指責,她下定了決心,走到頂樓準備跳下去。
…但是大概時瀟瀟那幾日孤獨、頹廢太過顯眼,至少在愛她的人眼裡,十分明顯。
家裡重男輕女,可偏偏這個弟弟和她很親很親,比她的父母還要愛她,父母塞給他的錢,他會悄悄塞給姐姐。
每年的壓歲錢,平常的生活費,她也幾乎是沒有,但阿弟會給她,甚至會將三分之二給她。
在父母的打擊壓迫下,在同學孤立霸凌下,她站上了學校頂樓。
可是她沒有死,周圍消防員、父母、同學都圍在天台或是樓下,在她準備一躍而下的時候,她被阿弟在最後一瞬拉了回去。
她沒有下去,可是阿弟在拉她回去的同時,力道沒有剎住,直接衝到了天台外面。
時瀟瀟眼睜睜的看著時淨秋從七樓摔了下去,平日裡活力四射的阿弟,摔的全身多處骨折,內臟直接破碎,當場死亡。
這一幅畫面,成為了她永生的陰影。
死了這麼多年,依舊是時瀟瀟心中的陰影。
“你弟弟都是被你害的!”
“要不是因為你,你弟弟也不會死!!”
時瀟瀟的一輩子都活在被指責的痛苦之中,被所有人指責。
她不敢死,怕對不起用生命將自己救下來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