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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審美觀,而現在美術學院主要教給學生的不是審美是技法,是畫匠的手段。”這是在某種程度上否定了徐悲鴻的教育模式,認為以徐悲鴻為首的中央美院只講究技法,而忽略了審美觀的確立。

對此,馮法也提出了異議,他認為,審美方面,徐悲鴻也十分重視。他在法國學習的同時又放眼世界。歐洲很多國家他都去過,每個國家的第一流的畫家的作品、情況他都作了深入研究。馮法著重強調,徐先生所反對的形式主義是反對的那種不認真作學問,只是借藝術來謀求名利的人。他不僅尊重西洋的傳統,對於印象派也是很尊重的。他自己的畫就吸收了很多印象派的色彩。他的油畫光、色、質、量感都有了。他對於凡高、高更都很欣賞。莫奈他也十分欣賞,曾用“瑰、麗、奇、變”四個字來形容他的畫。在藝術上他是開拓的不是保守的,技巧方面徐悲鴻很反對死摳。

但是徐悲鴻反對畢加索、馬蒂斯,這是眾所周知的。在學校的開學典禮上徐悲鴻經常講:“你們要學畢加索、馬蒂斯你們就不要來這裡學。你們在家裡就是畢加索、馬蒂斯了。父母掙一點錢也不容易,把你們送到學校來學習,學了半天學了個畢加索、馬蒂斯,太冤枉了。”也是在這次訪談中,馮法透露:1953年,劉海粟曾經到美術學院來過一次,王朝聞先生勸徐悲鴻和劉海粟見個面。徐悲鴻說:“我考慮一下還是不去了,請你去招待一下吧。”

徐悲鴻是“美盲”嗎?(5)

劉海粟的繪畫風格深受馬蒂斯的影響,馮法認為,從徐悲鴻拒絕見劉海粟可以看出,徐悲鴻反對馬蒂斯反對的還是很激烈的,因此從中可以看出徐悲鴻與劉海粟的對立是藝術思想上的。對此,我本人持一點保留意見,徐悲鴻反感劉海粟並不僅僅他是形式主義馬蒂斯的忠實擁躉,恰恰是由於對劉海粟人品的一貫鄙夷。同樣深受印象主義影響的林風眠與徐悲鴻的繪畫道路也是完全不同的,但是徐悲鴻對林風眠還是表現出了大師般的尊重,這在前文已有撰述,這裡不再多言。

話又說回來,師承林風眠的吳冠中在*中還念念不忘在重慶徐悲鴻的個展上,徐悲鴻西裝革履,前呼後擁,卻對恩師林風眠頗為冷淡的場景,這或許顯得有點小家子氣了。

年輕時候的吳冠中也曾關注過徐悲鴻與劉海粟之間的論戰,在2007年接受記者採訪時,他說:“我在中學時代看報紙,報上經常有徐悲鴻罵劉海粟,劉海粟罵徐悲鴻,中間徐志摩也參加,但是徐志摩的觀點比較新,要開放一些。這種情況之下,劉海粟的上海美專是私立的,比較開放,影響好像很大,培養了很多學生。劉海粟的藝術很新,但是功力不行。更開放的是在杭州的國立藝專,林風眠起到主要作用,因為是國立學校,有經費,教授一個月三百塊大洋,當時的畫家是沒有這種待遇的,可以請最好的教員,比如請吳大羽、潘天壽,高價請法國、英國、俄羅斯的教員,所以杭州藝專很傲,瞧不起其他的東西,覺得徐悲鴻的東西很幼稚,格調很低。所以杭州藝專的老師和學生,與徐悲鴻之間,可以說一切觀念是完全敵對的。”

從杭州藝專出來的吳冠中,當然也與徐悲鴻的一切觀念是完全敵對的。因此他會將徐悲鴻批評得一無是處。如果將徐悲鴻的一切觀點視為對立,那徐悲鴻所倡導藝術價值應該“真,善,美,三者和諧統一”,是不是也應該放在對立面呢?而這也恰巧是吳冠中常常掛在嘴邊的啊!

吳冠中認為,幸好當初“我是去看了杭州藝專,覺得很美,就改變了人生。如果我不是去參觀杭州藝專,而是參觀徐悲鴻的展覽,或者是蘇聯的展覽的話,我不會改行,我覺得我不喜歡這個東西,為什麼呢?他們畫的東西都是技術,現代藝術是審美,審美與技術是不同的”。並將已經逝世多年的徐悲鴻挖苦為“美盲”,認為徐悲鴻對美完全不理解,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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