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來世的陽壽被偷,就再也找不到輪迴的路了!”
我驚道:“來世陽壽被偷?這是個什麼說法?”
李道長說:“咳,你這都不明白,有人拿她來世的陽壽給自己延壽唄!”
延壽?我立馬想到樟樹頭。
我對李道長說:“師父,這裡有個怪人,他已經活了好幾百歲了,會不會就是他偷了女鬼的壽?”
李道長也感到很驚奇,他說:“什麼?好幾百歲?這不可能吧?他就是把女鬼來世的壽全偷完了,也活不了幾百歲啊,再說了,偷異靈陽壽這種事情,可不是這麼簡單,也不是想偷就偷的!就算你師父我,沒有機緣巧合,也做不到。”
我說:“要怎麼樣的機緣巧合呢?”
李道長說:“說了是機緣巧合,那怎麼能說得清呢?這是傷陰德的事情,借了別人的陽壽,自己一旦死亡,那就是永世不得超生的!誰有這麼大的膽子!”
我不由倒吸一口冷氣,這樟樹頭為什麼要冒這個險做這種事呢?難道他自己根本不知道會有什麼報應?
我問:“師父,您見到過這樣的人嗎?”
李道長說:“我倒確實見到過一次。那年我跟師父出山雲遊,到過雲貴一帶,有一次我們宿在一個村莊裡面,村莊的名字我忘了,就叫它甲莊吧。甲莊有個仵作,專門給屍體驗傷,還兼職裹屍。我們就住在仵作家旁邊一個無人道觀裡。因我師父到了雲貴一帶不身體不太適應,整日頭疼,所以就在這無人道觀裡休息幾天。那仵作沒事的時候也來跟我師父聊天,有時候還帶酒來喝。又一次他喝多了,就開始吹牛,我師父覺得此人好玩,就陪著他吹。他倆你一句我一句,誰也不服說,最後那仵作就急了,他說:‘我能偷死人的壽給自己延壽,你行嗎?’我師父大吃一驚,但還是裝作酒醉糊塗的樣子,問他到:‘你吹牛,死人哪裡還有陽壽?怎麼個偷法?’仵作見我師父不信他,著急了。他說:‘你個牛鼻子老道,我還以為你有多大本事呢,原來也是草包。你只道死人陽壽已盡,卻不知道他還未投胎,後世的陽壽已定,我偷的就是他來世的陽壽!’師父繼續裝糊塗說:‘我不信,死人來世的陽壽你怎麼偷?’仵作得意地說:‘我告訴你吧!就從他的眼睛裡偷。你扒開死人的眼皮,他就會瞪著你,他瞪著你,你不要怕,你也瞪著他,慢慢地,他來世的陽壽便被我吸走了。當然,我也不貪心,我一個屍體只吸走一年,他一年的陽壽,能延我一個月的命,若不是他們這些陽壽,我早就死了!’我師父有點不信,問他:‘你說的偷死人陽壽就這麼簡單?眼睛對眼睛看看就行了?’仵作搖頭說:‘當然不是!哪有那麼簡單,這是有機緣巧合的,我可不能告訴你,如果我告訴你,你會笑話我的。’仵作說到這裡,呼呼大睡了,我師父驚得酒都醒了,他和我把仵作抱回他的家,發現仵作家裡只有他一人,屋子裡亂七八糟的,最奇怪的是仵作的床鋪中間有一個大槐樹穿過,大槐樹樹幹在屋內,樹頂卻在屋頂外頭。這還不算太奇怪,最奇怪的是大槐樹的樹幹上靠床的位置被掏了個銀元大的小洞,那小洞精光滑溜的,我師傅有手一摸,發覺小洞內黏黏糊糊的,我師父皺了皺眉頭,我問師父這是什麼,師父呵斥我說:‘小孩家別多問。’我們回到無人道觀後,師父說我們還是離開吧,這仵作太古怪,萬一發生什麼事我們就說不清了。我師父讓我收拾東西,我們連夜就離開了。”
我問:“後來呢?”
李道長說:“後來等我們從西藏回來時又路過這個村,才知道那個仵作已經出事了。也許是他哪一天又喝醉了酒到處胡說,把偷死人陽壽的事情給洩露出去了,別人倒也罷了,偏巧他害的人裡頭,有一戶是村裡一霸,他家仗著縣裡有人當官,在鄉里橫行霸道。”
我說:“真是現世報,那仵作可要倒黴了!”